好在,現在的沈振國不排斥了:“對。他跟我認識的時候,讓我叫他老皋。姐,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了?”
“我要是什么都知道,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。我都是猜測的,但不是很多事都能猜準確。只是宋皋那樣的人很壞,壞人要想讓人聽話,肯定是威逼利誘的,你是小孩子,他肯定是讓你做些壞事,讓你覺得你跟他是一樣的。”
沈振國很認真的聽著,并沒表示什么,反而試探似的說:“我知道你去過山洞的。”
“哦?你知道?”秦妤用疑問來引導沈振國繼續。
“對。那幾天宋皋帶我出去了一趟,回來的時候,我看見了你放在洞里的紙條。”
秦妤忽然覺得一切挺可怕,表情嚴肅起來:“然后,宋皋拿走了紙條,帶著你找到了首都,來找我?”
這孩子挺敏感,一下子聽出了秦妤聲音有了變化,再遞過去的蘋果片沈振國就沒敢拿。
他咬了咬唇,聲音很低:“……差不多是這樣。”
秦妤也把蘋果放下了。
“沈振國,你能詳細地跟我說說,你是怎么遇到宋皋的,他都讓你做了什么?你們到了首都以后,你為什么沒有來找我,而是躲進了我們的大院呢?
你慢慢說,一定要說真話,你救了我的命,不管這中間發生了什么事,我都不會怪你的,我想要知道,是因為這里面還涉及了別的被傷害的人,比如她……”
秦妤指指睡在沈振國對腳床鋪的韓向紅。
此時,病床上的人一動不動,手臂包著,頭也包著,床邊還掛著尿袋子。
看起來不是一般的慘。
秦妤看著沈振國的眼睛:“她是其中一個受害者,他們需要公道。你能明白嗎?”
沈振國神色緊張地看著秦妤好久,但還是說了起來:
“我……知道什么說什么吧。我就是在山洞附近遇到老皋的。那時,我后娘好幾天沒給我飯吃,我偷了一個饅頭,我爹就追著打我,我把鞋子給跑丟了,然后我光腳去學校嘛,同學又笑話我,我就一個人躲去山里了,不想回家里去。
躲了幾天,我出去找食吃的時候,就遇到他往我住的那個山洞方向跑。他看見我了,就跟我說是有壞人在追他,要是我幫他逃跑,就給我兩塊錢。我就帶他到了山洞里,一起呆了幾天。
他的腳好像受傷了,走山路不太行,我每次出去抓野兔子什么的,就會分一份給他吃,他會給我講首都的事情,就是長城、還有電車、火車、飛機大炮啥的,怪有趣的,我們一起在山洞里住了大概有十來天呢。”
秦妤:“那段時間,他對你很好,是吧?”
“是。”
“那你身上的燙傷是怎么來的?”
沈振國眼里的恐懼瞬間就濃烈了起來。
但他不回答。
秦妤:“是不是他讓你做什么壞事,你不愿意他就燙你了?哎,是什么事情你不愿意呢?”
沈振國低下頭。
秦妤:“該不會是讓你來找我?”
沈振國的沉默震耳欲聾。
這應該是默認。
秦妤快速的分析,謹慎的繼續追問:
“告訴我好嗎,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?不管是什么事,你既然沒有做,那我肯定不會怪你的,說一下吧,我很想知道最后是怎么變成今天這樣的,這對我、和病床上的那個姐姐,都很重要。你不相信我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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