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樓沖了一遍澡,穿好衣服,褲子臟了,還好魏庭西給他準備了一條。
也不知現在是個什么心情,喜悅加忐忑,都算是老夫老妻了,聽到她說的那些話,他還是像個情竇初開的小伙子。
站在門口深吸了口氣,陸錦川才推門進了魏庭西安排好的房間。
他身上只穿著襯衫,外套拎在手里,
走過去在她跟前蹲下,握住她的手,“跑這里來做什么?累不累?”
應夏抿著唇,看著他不說話。
在她的目光中,陸錦川低下頭,嘆了口氣,“對不起,老婆。”
應夏看著他,“為什么道歉?”
“不該讓你看見這些,看見這樣的我。”
“陸錦川,”應夏吸了口氣,說:“你確實該向我道歉,但不是因為這個。”
陸錦川握著她的手慢慢收緊,眉心深鎖。
應夏抽出手,轉而蓋在他手背上,“不管哪一面的你,都是你的一部分,你這樣避開我,我很不喜歡。”
陸錦川往前靠,額頭抵在她胸口,“可你是干凈的。”
我臟,我手染鮮血,怕這些骯臟被你看進眼里。
他沒吹頭發,抵在她胸口的頭發還是濕的,有水珠沿著后頸往下滑。
應夏摸了摸他的濕發,說:“我給吳醫生打過電話了。”
陸錦川的身體微不可察地僵了僵,“你找他做什么?”
“你說做什么?”應夏往后退開,“你還不跟我說實話?”
懷抱驟然消失,陸錦川心里也跟著一空,他垂下頭,搓了搓臉。
“他怎么跟你說的?”
應夏直入主題,“現在不是他怎么和我說的問題,而是你準備怎么說?我要聽你親口告訴我。”
陸錦川起身,坐到茶幾上正對著她,看了一會兒,“如果我的病好不了了,你還要我嗎?”
應夏鼻子一酸,一下子別開臉,沒想到他問的竟然是這個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