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這日，我等了很久才見到陳嘉靖。

茶水早已冰涼。

聽到外頭走近的腳步聲，我神色微動(dòng)，朝外看過去。

卻迎上了陳嘉靖的怒容。

他怒視著我，逼問：

“昨日那火，究竟和你有沒有關(guān)系？”

我平靜地看著他，緩緩搖頭：

“沒有關(guān)系。”

他卻怒意不減：“不是你？那會(huì)是誰？”

“盯著我那府邸，偏偏叫它出事了！”

陳嘉靖在主位坐下，猛地一拍桌子，眼中冒著火光。

“殿下如此動(dòng)怒，容易傷神。”

我問他：“那事后，殿下可曾派人過去查看一番？”

聞，他臉色一僵。

“那邊早已被官兵把守住了，我的人進(jìn)不去。”

我心頭一沉：

“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？”

聞，陳嘉靖嘴角微抿。

“我雖沒能進(jìn)去，不過知道一事。”

“這場大火，可是燒死了不少平民。”

我難掩心驚：“今日早朝，金吾衛(wèi)不曾提起此事，只說傷及官兵。”

聞，陳嘉靖眼中浮現(xiàn)糾結(jié)之色：

“此事，還是虞氏告訴我的。”

“她......之前見府邸一直空著，一時(shí)心善，收留了不少無家可歸的平民女子，只叫她們做些打掃之事。”

虞氏？平民女子？

我眉頭緊皺。

那些人究竟是不是死去的平民女子尚未可知。

“殿下就這么相信虞氏？為何金吾衛(wèi)不曾說起此事？她倒是比金吾衛(wèi)還厲害，人不在場卻知道得一清二楚。”

一句反問，徹底激怒了陳嘉靖。

“她心地善良難道有錯(cuò)？”

“她收留無家可歸的女子有錯(cuò)？”

他冷眼看我：“你向來不喜她，自然覺得她什么都是錯(cuò)。”

我嘴角緊抿，毫不懷疑說是繼續(xù)揪著此事說下去，怕是今日又得不歡而散。

陳嘉靖心里依舊有氣。

他閉上眼睛，反問我：

“今日父皇在朝堂上所說的，你可聽到？”

“是。”

他睜開眼，眼神落在虛空，平白生出幾絲悵然，嘴角苦笑：

“父皇怕是厭了我。”

我心頭一緊，解釋道：“京城流紛紛，指責(zé)皇上為君不仁，這才導(dǎo)致皇帝遷怒于您。”

“究竟是誰要害我！”

他咬牙切齒。

我心有不忍，低聲道：

“或許，可以從流源頭打探一番。”

陳嘉靖并未應(yīng)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