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一個假名字,換一條命,許青覺得不劃算。
這是他的性格,也是他的習慣,在感受到危險,可卻找不到惡意的目標時,將對方伸出的爪牙以滅絕兇殘姿態(tài)掰斷,也是一種威懾。
至于讓李子梁死前都在迷茫的答案,其實很簡單。
如他不信對方求活的開口一樣,他相信自己,相信自身的判斷,更相信自身的記憶。
“許青,我找你很久,你我之間的仇恨,你還記得我嗎……”
這是之前李子梁的第一句話,但他不知道,許青的仇人都被刻在了竹簡上,他經常去看,忘記什么也不會忘記仇人。
“我知道你為何不認識我了,你的身上……你居然被……”
這第二句話就更是難以掀起許青的絲毫波瀾,因為他隱藏秘密已經成了習慣。
進而換來的是一種對自身秘密的自信,除非對方直接點出,否則的話,他不會動容絲毫。
歸根結底,不是李子梁的種念之法威力不夠,而是他不了解許青,無法說出真正讓許青心頭波瀾的話語。
“花里胡哨?!痹S青淡淡開口,這是他交戰(zhàn)以來,說出的唯一話語。
與此同時,在短暫的寂靜之后,太初離幽城內嘩然之聲滔天而起,更有陣陣驚呼從飛到半空的那些各宗弟子口中傳出。
“死了?”
“這……這也太快了!粉碎天宮,一刃割喉,果斷至極!”
“他真敢?。?!”
“這許青,不能招惹,此人明顯心狠手辣,出手就是殺人,且無比兇殘……夠狠!不愧是八宗聯(lián)盟內僅有的享有道子待遇之人!”
吸氣聲不斷傳出,議論聲沸沸揚揚,整個城池內,來自八方各宗的弟子以及這里的散修,無不心驚。
既心驚許青出手之快,也心驚他的狠辣,他們看不出詭幽奪道功,但能看到李子梁尸體的枯萎以及死亡前的凄厲。
這讓他們能想象得到,李子梁在那個時候,是多么的痛苦。
而那一刃封喉的冷厲,更是讓人本能的心中升起寒顫之感,似乎站在那里的許青,在他們的目中成了兇神惡煞。
這一切,就使得眾人紛紛凝重,尤其是其內的天宮金丹修士,更是這般,看向許青的目中帶著深深的忌憚。
即便是各宗帶隊的強者,也都紛紛重視此事,且有不少都看向太司仙門以及八宗聯(lián)盟的駐地。
太司仙門,一片安靜。
八宗聯(lián)盟,一樣如此。
他們都在等,哪怕這件事清晰明了,且曾經也有先例,但在這里,還是要等太初離幽柱上的執(zhí)劍廷,給出結論。
時間不長,一個冰冷的聲音,從太初離幽柱上傳出。
“好一個膽大妄為又殺伐果斷的小子!”
“若是太平盛世,你這性格必活不久,但如今……我執(zhí)劍廷需要的,就是這樣的狼崽!”
“七血瞳,出了個好苗子?!?
“小子,之后的考核,本座期待你的成績!”
聲音回蕩,傳遍八方,八宗聯(lián)盟內傳出血煉子的笑聲。
“許青,還不謝大人賞識?!?
許青聞,心底對于膽大妄為這個評價有些遲疑,心中升起一個猜測,隨后向著蒼穹一拜。
“謝大人!”
隨著執(zhí)劍廷的開口,這件事也蓋棺論定,畢竟城池外的打殺之事,雖此番試煉前夕沒出現(xiàn)過,可在以往還是有的。
雖執(zhí)劍廷沒有默認,也不會提倡,但真的做了,也不算違反規(guī)定。
這一點血煉子知曉,太司仙門也知曉。
而大宗門的心思,也不會淺薄的顯露在表面,于是很快太司仙門就有修士到來,將李子梁的尸體收走。
許青也重新踏入太初離幽城,只不過這一次他的踏入,與之前不一樣。
之前的時候,他的一一行沒有被太過細致的關注,更多都是私下里對其避戰(zhàn)的議論,而如今他所過之處,迎來的都是敬畏與退避。
再沒有任何人認為他是避戰(zhàn),反倒是理解了許青之前為何拒絕,因為雄鷹對麻雀的挑戰(zhàn),自然不感興趣。
而此刻的太初離幽柱上,執(zhí)劍廷宮殿前,兩位執(zhí)劍者站在那里,二人一個老者,一個中年,此刻正遙望下方大地,目光都落在許青身上。
若許青在這里,那么可以認出這兩位。
老者是當初與幽精靈尊交戰(zhàn)三人之一,中年同樣也在三靈鎮(zhèn)道山出現(xiàn),是那威武不凡,與胎光靈尊交戰(zhàn)的歸虛二階大修。
“就是此子?”這威武不凡的中年,一樣穿著官服,看了眼大地上的許青,淡淡開口。
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