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眸,“玩過雪了,回家吧。”
說著,張開的五指扣緊裴如衍的指縫中,兩人牽著手,朝前而去,雖是冬天,兩人的面上都泛著比春日還暖的笑意。
雪地上留下一排排腳印,殘留在兩只掌心中的雪,被兩人逐漸熱乎的手融化,融在了,兩人之間。
遠(yuǎn)去的人兒,傳來低聲對(duì)話——
“我剛聽越梟手底下的人說揚(yáng)州安寧了,沒想到你會(huì)來得這么快,你瘦了許多,我要給你好好補(bǔ)補(bǔ)。”
“嗯,那個(gè)越梟,夫人知曉他的來歷嗎?”
“你是指......與你共事的那段經(jīng)歷?”
“夫人知道?”裴如衍聲音中的情緒顯然是變了,“夫人記得他?”
沈桑寧搖頭,一邊輕輕搖晃著他的手,“他自己說的,我哪里還記得那么遙遠(yuǎn)的事,與我而,都快有三十年了,對(duì)了,他原本叫什么?”
裴如衍一想,好像還真是,沉吟道:“他原叫阿幕。”
“阿幕,阿幕,”沈桑寧思索著記憶,若是前世的十八歲,估計(jì)還能記得,可現(xiàn)在記憶真是太模糊了,“哦,有些印象,但還是很難記起。”
思索時(shí),她的手不再去晃動(dòng),兩人的手臂卻仍在小幅度擺動(dòng)。
裴如衍的心情也如他的手一般,在搖晃下蕩漾,得知她不記得阿幕,心里莫名舒坦。
畢竟,當(dāng)初的夫人,也不記得自己的。
看來夫人是真的記不住,他平衡了,手便不平衡了。
他故作深沉道:“記不住,沒什么要緊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