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后,她放出了大段在他們家拍攝的監控視頻。
視頻的時間顯示,孫志謙的確是在婚內的時候,頻繁上門找晨雪求歡。
而他無數次地聲稱,要將我置于死地,要將我的財產納入他的名下。
他也無數次地承諾晨雪,娶她進門。
他親口承認了,對我投毒致使我流產的事實。
孫志謙看著視頻中的自己,跌坐在椅子中。
婆婆遠遠地操起一個水杯朝我砸了過來。
“賤人!陷害我家志謙!”就這樣,我和孫志謙順利離婚了。
我向法庭提起了投毒案件的訴訟。
婆婆一個人包攬了下來。
她因投毒未遂,被判五年。
孫志謙則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法庭。
他狠戾得意地走到我和晨雪面前:“沒想到啊,你們兩個是一伙的。
”晨雪厭惡地笑了笑:“等不來你的八抬大轎了。
”“哦?”他挑了挑眉,“走著瞧好了。
”我們看著他得意地背影,總覺脊梁骨發涼。
我忽然抓住晨雪的手:“雪,我好像知道他當年拍攝的那些視頻在哪里了!”一定就是那些!那些他時常在深夜里拿出來消遣和排解的視頻!那些他留存多年,就為了滿足自己齷齪欲望的視頻!還在家里電腦中,如果我們能將這些視頻找出來,就能把他和另外四個惡魔送進去!他們不得好死。
晨雪為了我,付出了太多太多。
是我報答她的時候了。
10那天晚上,我和晨雪喝了點酒。
慶祝我擺脫孫志謙這一家子變態。
我們回到我家,看著空了一半的家,毫無失落之感,只覺自己新生了。
還沒死,留下一條命。
還有大好前程。
“謝謝你,晨雪,爸爸媽媽知道你救了我,一定非常開心。
”她溫和地點點頭:“他們給了我們生命,就是希望我們能快樂地活著。
”“走,電腦是我的,他肯定會留下什么痕跡。
說不定真的能找到那些視頻。
”我有點難為情地看了看晨雪。
“淑瑩,你不必替我難過。
我沒做錯什么,我不難過,我依然好好地活著呢。
只是他們還沒受到應有的懲罰罷了。
”晨雪強大的內心世界讓我感到震驚和踏實。
我們在電腦中翻找了很久,竟然一丁點痕跡都沒有。
看來孫志謙清理的非常干凈。
我不免有些失落。
就在這時,家里的指紋鎖被打開了。
壞了!我忘記把孫志謙的指紋清空了。
可是,他回來干什么?我和晨雪躲在書房中,偷偷地往外看去。
膨!膨!膨!客廳里傳來巨大的聲響。
他不是一個人。
晨雪滿眼怒氣,她低聲對我說:“畜生們到齊了!”我屏住呼吸,雙手捂住嘴巴!他們在客廳里瘋狂地打砸著家具。
“出來吧!我親愛的老婆!”孫志謙叫喊起來。
“哈哈!出來啊,讓我們看看嫂子。
”“嫂子,你在哪里啊?聽說你腰細腿長,撩人的很吶!”他們的聲音越來越近。
我向后推開晨雪:“你躲起來,他們不知道你在,我來拖住他們!”她生氣地一把將我扯了過來:“瞎鬧什么!你當我是什么樣的人?縮頭烏龜嗎?”“你走!”我繼續推著她。
可她卻一腳踹開了書房的門。
“牲口!!!”11“哎呦?這可真是驚喜啊!”孫志謙看到晨雪,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。
“真不是我當年最寵愛的心肝小寶貝嗎?”他身后走過來一個男人,摘下眼睛上的墨鏡,露出猥瑣的笑意。
“趙牧陽!?你怎么還沒死!”晨雪厭惡地咒罵了一句。
他附身向前,輕輕地說:“我死也要死在你的腿中間!當年不該放你走的,我后悔極了。
”晨雪跳起來一口咬住他的耳朵,發泄著這兩年多以來的怨恨!其他四個人上前七手八腳地想把晨雪從趙牧陽身上拽下來。
可是晨雪用盡了渾身力氣,趙牧陽的耳朵滲出血來。
其中一個人一腳踹在晨雪的小腹處。
她這才疼的松了口,然后跌坐到地板上。
孫志謙倒是心疼地湊上前:“媽的!別踢!踢壞了老子還怎么玩?”那人回:“你看不出來這娘們多狠嗎?你還惦記玩?小心她咬死你!”幾個人又跟著哈哈大笑,只有趙牧陽疼的笑不出來。
“我把她綁起來不就行了嗎?”孫志謙露出齷齪的嘴臉。
“還是你小子行啊!這么多年都沒變!哈哈哈!”“等哥幾個玩夠了,你死定了!”趙牧陽指著晨雪低吼了一句,轉臉就一把扯住我的領口。
“聽說你是大家閨秀啊?我喜歡,沒玩過!”說罷,就將嘴巴湊近我的脖頸。
其他幾個人有的去撕扯晨雪的衣服,有的湊到我身邊想要動手動腳。
而就在這一刻,趙牧陽看到了我耳后的那條耳機線。
他大驚失色地一把將我丟開,沖其他人喊著:“媽的!中計了!快跑!”這時,大門被快速打開了。
十幾名警察沖了進來。
我扶起晨雪,將她護在身后。
然后笑盈盈地對孫志謙說:“謝謝你了,我親愛的前夫。
多虧了你的主意,我們才順利把趙牧陽引了出來,答應你的錢,我會直接打到你的卡上的!”我第一次在孫志謙的臉上看到了慌亂害怕的神色。
他往日的帥氣煙消云散,像一只搖尾乞憐的狗一樣。
“不是的不是的!”他雙膝一軟,跪倒了趙牧陽面前,“趙總,您聽我說,不是她說的這樣的!”趙牧陽幾個人早就被警察控制住了,可他還是乖戾地一腳踢到了孫志謙的胸口上。
那一腳,我看著都疼。
警察沒有再給他們幾個折騰的機會,統統壓著帶走了。
晨雪與我十指相扣,她沁出了層層薄汗。
“淑瑩,你怎么篤定他們一定會來?”劫后余生,我依舊能聽得出她語氣中殘存著的驚恐。
“我給他發消息了。
”“發了什么?”她扭過臉來,溫和地看著我。
“我跟他說,警察發現砒霜袋子上有他的指紋,他完了!”12不得不說,孫志謙的膽子確實夠大。
也難怪,從上大學開始,就跟著有權有勢的趙牧陽混。
畢業后,就直接進了趙牧陽家的公司。
趙牧陽不少臟事兒都是他幫著處理的。
那年,趙牧陽幾人禍害了晨雪后,把她拖進了ktv的地下室中。
仗著ktv是自己家開的,趙牧陽帶著他們四個人沒少虐待少女。
晨雪被關了足足一個月,依然卯足了勁兒活了下來。
她找準了一個機會跑了出來。
趙牧陽怕她報警,派人追了她很久很久。
“那個時候,我只給你一個人發了消息。
我怕你擔心我。
”“可你還是為了我再次出現了。
”淚水朦朧了我的雙眼,我要怎么感謝你呢?她笑了笑:“值得的呀!”“如果我早知道你身處險境,打死我也不會讓你去醫院裝護士的。
我對不起你,小雪!”她摟著我的肩膀:“好了,我總不能躲一輩子吧?你看,現在多好。
”“小雪,你真堅強,如果換了是我,我一定已經完蛋了。
”“不會的,傻瓜,你骨子里的倔強和勇敢,不是已經爆發出來了嗎?”“為了你,我愿意。
對了,你是怎么知道孫志謙在老家有孩子的?”晨雪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。
如她一般遭遇的女孩子有不少。
同期就有一個剛上大二的漂亮妹子。
聽說也是個孤兒,無依無靠的。
趙牧陽一伙人,就喜歡挑這樣背景的女孩子下手。
她被關在地下室的時候,隔壁就是那個叫藍悅的女孩子。
他們折騰了她幾個月,忽然發現她懷孕了。
可是又沒有辦法送去墮胎。
于是,他們找人幫忙做了dna檢測,發現藍悅肚子里的孩子,是孫志謙的。
孫志謙本來也不是什么善類,他永遠都不會安穩地過日子的。
提前生個孩子倒好,以后想怎么混就怎么混。
于是,他把藍悅送到了鄉下老家。
那個時候,藍悅的腦子已經不太好使了。
成日里瘋瘋癲癲的,而孫志謙那個喪盡天良的媽,又百般虐待藍悅。
直到她將孩子生下來,有一天,不小心摔下了山崖。
孩子一直是孫志謙的媽媽在老家帶著,如果這件事如果被你發現了,你必然會離婚的。
所以他們只能瞞著你,直到把你的財產騙到手。
聽到這些,我后怕極了。
人心怎么可以如此險惡?13趙牧陽這兩年本性不改,不小心弄死了一個女孩子。
這才躲了起來。
警察找了很久,根本找不到他的藏身之處。
其實孫志謙私藏的視頻我早在提出離婚前,就已經保存好了。
我并不想把這些視頻作為證據,去懲罰孫志謙。
可是晨雪說:“我沒做錯任何事,這個視頻能拯救無數少女。
交給警察!”我是哭著把視頻交給警察的。
他們讓我們二人配合,把趙牧陽引出來。
單這一條視頻,就足夠判他們十年的了。
然而他們身上背的債,還遠遠不止這一點。
趙牧陽家的產業涉及無數的違法行為。
警察盯他們很久了。
他身邊孫志謙這四個狗腿子,也跑不掉。
判決下來的時候,我和晨雪深深舒了一口氣。
他們的后半生,恐怕要把牢底坐穿了。
我和晨雪找了個陽光明媚的日子,去探望了孫志謙和趙牧陽。
孫志謙臉色蒼白,瘦了整整一大圈。
“老婆!老婆你還愛我的,對不對?你救救我,你把我救出去,我們拿著錢遠走高飛,我保證,好好跟你過日子,絕對不沾花惹草,只愛你一個人,好不好啊?老婆!”他渾身顫抖,握著聽筒的手劇烈地上下擺動。
昔日情人如今如此陌生,真讓人感到唏噓。
晨雪輕輕歪了歪頭:“孫志謙,你的八抬大轎呢?”孫志謙這才發現,原來晨雪也來了。
他張了張嘴,不知道該說什么好。
“孫志謙,我帶著你的白月光來看你了。
”我輕輕勾了勾唇角,“如果當初你去護士站問問,有沒有一位叫晨雪的護士,想必今天你也不會被關在這里。
”他忽然砰砰砸著玻璃板。
“什么時候!從什么時候開始,你們開始算計老子的!說!什么時候開始的!”獄警立馬上前將他控制住,他依然瘋了一般地向我們沖。
很快,他的聲音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。
趙牧陽出現的時候,依然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。
他仰著頭,用下巴指了指我的胸口。
“扯開,給老子看看。
”然后露出猥瑣的笑。
我心里一驚,惡心與羞恥感涌上心頭。
“趙牧陽,”晨雪在一旁輕輕開了口,“里面舒服嗎?”趙牧陽被揭了短,自覺沒面子,只翻了個白眼,并沒有回答她。
“你知道孫志謙為什么要陷害你嗎?”“為什么?”他倒是對這件事十分好奇。
“因為當年藍悅生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,是你的。
他想要那個孩子,所以在你們的文件上動了手腳。
”趙牧陽惡狠狠地咬著嘴唇:“媽的,老子原來有后!”“是咯,你有后,可惜,沒人知道這孩子現在在哪兒。
”晨雪聳了聳肩膀。
“在哪!你告訴老子,他在哪兒!”趙牧陽激動地捶打著臺面。
晨雪并不理會,自顧自地繼續說:“他知道你們完了,故意把你引出來,就是想那孩子到死,依然姓孫。
”然后,她向后靠去,露出滿意的微笑。
13趙牧陽徹底癲狂了,聽說他整日在里面找孫志謙麻煩。
后來兩個人終于大打出手,死掉的那個,竟然是趙牧陽。
趙牧陽的爸爸自然不肯作罷,找了里面的人,讓孫志謙給他兒子陪葬了。
不知道孫志謙的媽媽聽到這個噩耗,會作何感想。
她想要毒死別人家的寶貝女兒的時候,有沒有過那一絲一毫的憐憫之心?她在深夜里思念自己兒子的時候,是否會對往日卑劣的手段進行懺悔?隨她去吧。
正如晨雪說的那樣:不值得的人,不配花費我的時間和精力。
“雪,為什么你的內心世界如此強大?可以完全不在乎他們帶給你的傷害?”她平靜地看著我,淺淺開了口:“因為,他們不是第一個這樣對我的人。
”我心里咯噔一下,不敢再往下問去。
她苦笑了一下:“我舅舅......不過,他已經到地獄中去遭受懲罰了。
”(全文完)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