獨屬于鮫人的尾巴掃在地面上,謝好額間滿是細密的汗珠,好看的眉眼緊皺,手中拿著的是他的鱗片,藍色的鮮血從鱗片上流出。
我瞳孔猛地一縮,眼淚不受控制地流落。
謝好也看見了我,面上閃過慌亂。
尾巴瞬間變回了雙腿,他試圖拖著還在流血的雙腿走到我跟前,咬著牙扯出個笑:
“不疼的,愿愿別哭。
”
怎么會不疼呢?
謝好最開始來謝家的時候,明明是個碰下尾巴都會喊疼的人。
我撞進他的懷里,死死地抱著他,將所有的哭泣聲埋進他的肩膀:
“我不要手好了……我不要彈鋼琴了……謝好,你現在是我唯一的親人,我只想要你好好地……”
鮫人頓了下,才將手落在我的腦袋上,耳根紅了個徹底:
“嗯。
”
從小到大,謝好的床就是我房間的游泳池,我們距離很近。
每當我受委屈或者難過的時候,我就會埋進他的懷里。
次次如此,可如今,我卻不算敏銳地覺得,有什么東西正悄然發生變化。
只是沒等細想。
門外驟然傳來敲門聲。
打開門,竟然是謝韻!
她身上穿的還是那天的公主裙,只是公主裙破爛不堪,她臉上也是臟兮兮的,不知道的,還以為是哪來的乞丐,和曾經趾高氣揚的模樣判若兩人,卻在看見我的時候,雙眼亮得嚇人——
“我說得對吧,那個死魚救了她,這個見人壓根就沒死!”
在她身后,是陸淮。
.
陸淮一把將我攬進懷里,眼里是怪異的興奮:
“小愿,我終于找到你了!”
在我下意識朝謝好看去之前,一股大力便將我拉了過去。
謝好將我緊緊護在懷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