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里,我心又揪了一下。
信件可能還是太遲了,如果我真的在戰場上就好了。
那樣就可以第一時間把消息告訴父親堂兄他們。
再不濟,我好歹也是武將府上小姐,多多少少也能幫父親不少。
我只是,不太想再失去親人了。
“送貨的船只靠岸了。”慕容斐站在我身邊,小聲提醒我。
我站起身,緩緩朝著送貨船只走去。
那些船只中,有一艘小船,揚起的風帆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——彩裳閣。
運送布匹的船只每月都會隨著信件一同抵達,只是這次信件來晚了些,布匹也來得晚了。
這也是我為什么要關停幾日彩裳閣的原因。
誰知道閉店那么久,這布匹還是沒有到,無奈只能再度開張。
“秦公子!”一女子的呼喚聲。
我立馬擰緊了眉頭,剛要加快腳步趕緊躲過來人,面前忽然出現一個高大身影。
我緩緩抬頭,對上宋時淵那雙狗眼。
冤家路窄。
我不由得在心里暗罵。
“秦公子。”身后傳來江紅玉的嗓音,很快,她便繞到我面前來,和宋時淵并肩而立。
我壓住心頭的煩悶,冷靜開口:“江小姐?這么巧嗎?”
江紅玉冷笑:“秦書公子,哦不,我應該叫你傾書吧?”
她怎么會忽然知道?
我心中頓時咯噔一聲,但面上依舊帶著笑。
“江小姐,您是不是認錯人了?”我勾著唇,面具下的額頭,早就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。
“別裝了!”江紅玉怒吼一聲。
她挽住宋時淵的手:“彩裳閣的里的衣裳,我瞧著可眼熟了,傾書姐姐,你說這么多年了,你的一些習慣怎么就還是改不掉?”
我干笑出聲來:“江小姐說笑了,在下實在不知道江小姐所云何事,在下還有要事,就先不打擾了。”
說完,我就要繞開他們離開。
“站住。”江紅玉抬手攔住我。
“洛傾書,你難道不記得幾年前你愛給時淵繡香囊嗎?”她勾著唇,銳利的目光似乎要看穿我,“你不知道我所說的是什么,但你肯定認得這個。”
我盯著她手里的香囊,看著那昔日里付諸東流了的真情,心中一片無奈。
“你快仔細瞧瞧,這香囊上的繡花你眼熟嗎?或者彩裳閣的客人眼熟嗎?”
她紅艷艷的唇勾起,似彎刀一般。
“洛傾書啊,你可真是陰險!”江紅玉將香囊扔到地上,狠狠踩了兩腳。
“你早就開了彩裳閣了,你背著宋家開的店,自己偷偷賺錢卻在宋府裝白兔,你可真是狡詐啊!”
江紅玉氣急了眼。
宋時淵惡狠狠地瞪著我:“毒婦!你早就算計好了!”
我緩緩后退,只覺得面前這二人一個賽一個的瘋魔。
“你是故意讓麗人坊倒閉的,肯定是你換了我的料子!我就知道,我知道我不可能搞錯!你你你!是你害的!”
江紅玉指著我的鼻尖,恨不得撲上來將我撕碎。
“你那里來的錢開店?”宋時淵大步朝我走近,那眼神似乎也要吃了我一般,“好啊你,你早就算好了,偷偷拿了我府里的錢開店,又算計了紅玉,又害了宋府吃了罰金,你是故意的!”
“洛傾書!我看你還想要裝到什么時候!”
一邊說著,宋時淵一邊伸手就要碰到我的面罩。
我扯著嘴角,笑道:“宋府如今破敗卻要賴別人?二位現在可真是瘋狗亂咬人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