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愛人的外公外婆都是中醫,她自己也略懂,如果你們也想試試的話,可以讓她幫忙治療,若是不愿,這話就當我們沒說過。”
陸野說著,眼尾往林綿綿的方向瞥了一眼,見兩個孩子摟著她的身體時,眉毛輕輕皺了皺。
他對面坐著胡師傅夫妻,兩口子被陸野的話震得不知所措,胡嬸的眼睛一下就紅了,張了張嘴,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倒是胡師傅還鎮定一點,顫著嗓音問:“銀銀……真的可以治好?”
陸野對上胡師傅含淚的眼睛,神情一頓,望向正抱著銀銀的小女人。
后者似有所感,抬眼和他對視一眼,然后看向胡師傅,認真地回答:“不能保證,但是可以試試。”
“好好好,咱試,咱試一試……”
胡師傅終是忍不住抹起了淚水,低聲道:“這些年,我和孩子她媽也找了很多醫院看,一點效果都沒有,我們都死心了,想著大不了我們養著她一輩子。”
“胡叔,您也不用高興得太早,我也不一定能治好銀銀,但是我會盡力,我以前在我外公的筆記上見過這種病例,等我回家了再好好研究一下。”
林綿綿不敢保證自己能治好銀銀,不想讓胡師傅夫妻倆空歡喜一場,便說了這么一番話。
接著,她開始問銀銀以前生病時的細節。
原來,胡師傅的母親,胡母是個重男輕女的婦人,她不喜歡胡嬸,一看胡嬸生了個女孩就更加不喜歡了。
胡母逼著胡師傅給胡嬸找了一個紡織廠的工作,胡嬸天天在廠子里上班,銀銀就由胡母來帶,結果一段時間后,胡嬸發現銀銀竟然渾身是傷。
細問之下,發現是胡母虐待銀銀,天天把孩子綁在房間,不給吃喝,甚至在銀銀哭喊著要媽媽的時候,毆打銀銀,不準銀銀說話,不然就打死她。
胡嬸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,銀銀高燒不退,胡母拿著家里的錢不放,她們去不了醫院,胡嬸就抱著孩子跪求郵局給胡師傅打個電話。
那時的胡師傅在單位里上班,一時回不去,恰好那天陸野來飯堂吃飯,看見胡師傅在哭,就多問了一句。
后來,陸野打電話跟朋友借錢,讓朋友幫忙給銀銀辦理住院手續,可惜的是,因為燒得太嚴重,燒得太久,銀銀的嗓子就壞了。
聽完,陸野怔了一瞬,當時他太忙了,幫完這個忙就沒問過后續。
這事過后,胡師傅來跟他道謝也沒說,他以為孩子沒事了,卻沒想到嗓子竟壞了嗎。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林綿綿聽完胡師傅的話,低頭捏了捏銀銀肉肉的小胖手,沖她笑笑后,抬眼看著胡嬸說:
“以后不要讓孩子看見你婆婆,孩子不能說話大部分和你婆婆有關系,她內心很害怕你婆婆,她晚上是不是經常睡著睡著就哭喊?”
胡嬸怔怔看著銀銀,紅著眼睛哽咽道:“是,我以為她是來了這里不開心,或者是看見什么臟東西了,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嗎?”
自從發生這件事后,胡嬸就帶著銀銀回娘家住了,從此不在關心胡家的事,就連生哼哼的時候,她也是在娘家生的。
林綿綿又和胡嬸聊了很多,表示以后會每天過來針灸,至于藥的話,她要先打電話給她外公,看看他那邊有沒有,隨便讓外公把他的筆記寄過來給她看看。
說到中午,見時間差不多了,陸野和林綿綿就和胡師傅夫妻告別,臨走前,胡嬸還拿了一張大團結塞到林綿綿手里。
嚇得林綿綿趕緊拒絕,說等找到合適銀銀的藥再說,藥方子還沒開呢,怎么能收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