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鬧說要去壽衣店。
她敲了敲鐵門:“有人嗎,生意來啦,開門呀。”
好半晌,都沒人來開門。
陳鬧又繼續敲門,身后的保鏢頭皮發麻。
小小姐好好的,為什么要來壽衣店。
“小小姐,您來壽衣店干嘛。”
聞家,也沒人噶了啊。
難道是聞先生的植物人夫人噶了?
這大過年的……
陳鬧回頭:“小孩的事,大人別管,幫我敲門,我要買東西。”
保鏢欲哭無淚,好在林右這時來了,保鏢用求救的眼神看著林右。
林右對他揮了揮手,保鏢馬上如蒙大赦,撒腿跑了。
本就天寒地凍,這壽衣店門口的陰森寒氣還一陣陣往外冒,那感覺讓人極度不舒服。
真不明白小小姐一個小屁孩,為什么一點都不怕。
林右抬手敲門,大概等了10分鐘,里面才傳來一道煩躁粗糙的聲音。
“誰啊,大冬天的打擾人冬眠,很缺德的知不知道!”
開門的是一個蓄著絡腮胡的大漢,一雙鷹眼盯著林右:“你家死人了?”
“沒有死人,我只是想問問叔叔你這有沒有陳年黃表紙賣。”
回答的聲音又軟又糯,在腳下。
大漢低頭,小豆丁仰頭,微微一笑:“有嗎。”
大漢眉頭擰緊,小豆丁眼神清澈一點都不懼。
“你這小孩,膽挺大,要陳年黃表紙干嘛?”
“自然是有用,你有賣嗎。”
大漢:“有,但很貴,你有錢嗎?”
陳鬧指著林右:“他有錢,你有多少我要多少。”
然后拽著林右說:“等回去讓爸爸給你報銷。”
大漢斜了林右一眼:“一口價,一萬,買嗎?”
沒說量,只說價,陳鬧一口答應:“買。”
大漢給了她幾張紙,很舊,邊緣甚至有些缺口,像是放久了,腐爛發霉了一樣。
林右眉頭死死地皺著,正想說什么,卻見陳鬧像拿珍寶一般將紙張小心翼翼地捧著。
得,就當買小小姐開心了。
陳鬧又回到了觀瀾苑,林右把這事和聞斯珩說了。
聞斯珩眸色微動:“查查那壽衣店什么來歷。”
林右:“是。”
何觀欽和杜陵,陸星澤都來了,唯有盛凌軒這貨中午吐槽完就開溜了。
沒辦法,晚上有要緊事!
飯菜是廚師做的,今天何觀欽沒下廚。
他眼底有些烏青,時不時看小孩一眼。
小孩呢,甜甜地喊了一聲爸爸,然后就乖乖地吃飯。
出去一趟,餓死寶寶啦。
哇哦,今晚的菜色有點新奇,她一邊吃,一邊問爸爸這是什么,那又是什么。
聞斯珩也不知道為什么,對她就是有用不完的耐心。
她明亮清澈的雙眼,干凈又美好,喜歡就是喜歡,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。
杜陵在桌底用大腿碰了碰何觀欽,眼神示意:有事說事啊。
何觀欽有點為難:我該怎么說?
杜陵:直說唄。
何觀欽喝了一口酒,主要對方是個小孩,他一個大人要對一個小孩低頭,認真地聽小孩的話,有點丟人啊。
但顧不得那么多。
“鬧鬧啊,何叔叔今天做了小點心,要嘗嘗嗎?”
陳鬧嗯嗯點頭:“要,我喜歡吃點心,謝謝何叔叔。”
何觀欽親自去冰箱將芒果慕斯拿來,慕斯綿密,芒果香甜,陳鬧很愛吃。
“好吃,爸爸也嘗嘗。”
聞斯珩就著她的勺子試了下:“好吃,觀欽,廚藝見長啊。”
陳鬧對何觀欽豎起大拇指:“叔叔超厲害,你頻頻看我,是有什么想問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