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記得,冰涼的月光落在她身上的樣子,蒼白又灰暗,就像一幅褪了色的畫。
他沒有想過,從此,她真的和他徹底的分開......決裂到不愿與他相見的地步。
向子燁渾身發(fā)僵,腦海里一直回蕩著多年前葉秋纖細(xì)孱弱的背影和她的那一聲輕輕的“再見”。
他嘴唇翕動了一下,想要說什么,喉嚨里卻發(fā)出干澀的聲音:"我......"
"你猜她為什么寧可背負(fù)著和榮昭南有不正當(dāng)關(guān)系的名聲,也不愿意告訴你真相,因為你一開始就給了她否定的答案。"
寧媛低聲說,眼神冰涼地看著他:“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,男人無法接受不貞潔的妻子,尤其是在他自己依然‘干凈’的情況下。"
別說七十年代、八十年代,就算是到二十一世紀(jì),這樣想法的男人都一把一把的。
寧媛沒什么表情地說——
“沒有人,有資格要求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姑娘,在被輪暴和差點殺死之后,還能無比冷靜地把自己承受的一切這么說出來,她只想保留最后一絲尊嚴(yán),這沒什么錯。”
在二十一世紀(jì),被強暴猥褻的女人報警了,都還會被身邊人投以異樣的目光。
何況,這是保守的七十年代,失貞的女人叫——破鞋,只會被人唾棄。
向子燁木然地看著她許久,忽然冷冷地勾起唇角:"你就扯吧,就算葉秋不說,榮昭南為什么也不說,寧可讓我們誤會他,甚至差點殺了他?"
寧媛冷冷地說:“因為葉秋在被人輪暴,差點被掐死的情況下,還救了中了陷阱,在坑里摔暈的他。”
那天下了大雨,坑里都是積水,如果葉秋沒有想盡辦法喚醒他,救他,榮昭南就會被活活淹死。
寧媛定定地看著向子燁,輕聲問:“不說葉秋之前照顧他、幫助他,給他親人關(guān)懷的舊恩,就說這份救命之恩,她哭著跪求他永遠(yuǎn)別說,換成你,你會說嗎?”
向子燁無力地閉上眼,喉嚨干澀得說不出話。
“你會不會說,我不知道,但是他做到了他對恩人的承諾,哪怕代價那樣慘烈。”寧媛深深地,有些無奈。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