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見了?”
姜楨羽瞪大雙眼,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的貓碗,覺得世界太過魔幻。
她家貓碗會吞物!
幻覺,一定是幻覺!
她內(nèi)心安慰自己,可消失在貓碗里的牛肉罐頭,還歷歷在目。
姜楨羽低頭看向三花貓招財,對方壓根沒理她,自顧自用貓爪扒拉空牛肉罐頭殼子,舔舐殘留的肉渣。
她拍了拍臉,確定自己沒有眼花,努力鎮(zhèn)定下來。
為了驗證方才一幕不是幻覺。
姜楨羽把剩下兩個牛肉罐頭,一股腦倒進貓碗里。
下一秒,貓碗里的牛肉憑空消失,連肉湯都不剩!
瘋了個球!
她師父祖?zhèn)髁粝聛淼穆葩毱崞髂就耄婺芡涛铮?
姜楨羽本能發(fā)出鳴笛般的尖叫聲。
身邊的招財聽到叫聲驚跳彈起,毛發(fā)驟然乍起。
她也汗毛直立,拔腿就想往屋外沖。
逃跑過程中,她倏然想起家中唯一的活物,一把撈起招財逃命。
“砰”的一聲,大門緊閉。
一人一貓緊緊貼在大門上,好似這樣就能隔絕一切詭異事件。
姜楨羽低頭看著懷里的招財,長舒一口氣。
好險,好險!
要是招財被那可怕的貓碗吞了,她可沒地方哭去。
心跳頻率稍緩后,姜楨羽才冷靜下來分析。
之所以發(fā)生方才一幕,起因還得從兩個月前說起。
自從她被發(fā)現(xiàn)是韓家的假千金后,便被韓家掃地出門。
只能抱著招財,回了她親生父母過世后唯一的房子住下。
興許是對獨棟別墅,換成農(nóng)村小洋樓的不滿。
招財一個月能打碎27只瓷碗,踩扁三只鐵盆。
不得已,姜楨羽只能換成家中僅剩的
——螺鈿漆器木碗。
她跟著學漆器手藝的師父,一生放蕩不羈,祖?zhèn)髀葩毱崞髂就氘敓熁腋子谩?
煙吸進肺,久積成癌。
師父自覺沒什么好作品留給她,死前就把“煙灰缸”贈她,全當師徒一場的情誼。
神奇的是自從換上木碗后,招財再也沒有破壞的舉動。
姜楨羽本以為是招財接受現(xiàn)狀,沒成想竟然是木碗成精!
難怪她每天喂三頓貓糧,一個貓罐頭,三根貓條,招財仍舊像餓死鬼投胎。
她帶去寵物醫(yī)院做了檢查,醫(yī)生都以為她虐待小動物。
現(xiàn)在算是破案了,這木碗能把肉湯變得一滴不剩。
原來壓根沒進招財肚子里。
回想招財沒半夜餓到把她吃了,都算是對得起她這個鏟屎官了。
可是。
誰能告訴她,接下來她該怎么辦啊?
……
陽光穿透枯樹枝,撒在黃土飛揚的官道上。
為首押送流放犯人的官兵大喊一聲:
“停,所有人原地歇息。一個時辰后趕路。”
聽到休息的指令,眾人都松了一口氣。
其中就包括廢太子蕭璟州。
他背靠枯樹慢慢滑落坐下,低頭假寐,幾縷凌亂的發(fā)絲垂落在額前。
因著長時間未進一口水,嘴皮干裂,還隱隱往外滲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