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西沉,最后一分暮色斜射在玻璃。
整個南省替換霓虹燈火,一簇簇光斑倒映在貫穿市中心的黔江滾滾江流中,紙醉金迷繞過梁氏集團,仿佛財富、名利,世人百般追逐不可得的東西,狂涌匯聚到他們面前。
梁顧合作的前景,董事們一致都很看好,唯一缺點資金風險太大,后來缺口更是讓他們如臨深淵。
所以傅家父子內斗,他們陷入拉鋸中,浮沉動搖到最后,只剩四成董事支持傅瑾時。
現下,傅瑾時在海外竟有資本,大筆投資注入,不止梁顧合作的項目,幾乎現存梁氏所有資金上的問題,都能迎刃而解。
當然,董事們都是商場老將,不至于空口白牙一份投資書就被取信,但下午第一筆資金直接到賬,賬面數字真金白銀,誰數誰爽到天靈蓋。
這種時候,傅瑾時要求改選董事長,固然有逼宮上位的意思,但退一萬步講,傅父歲數大了,他不主動退位讓賢,就沒一點錯嗎?
傅瑾時仍舊坐在左下手,病態蒼白的一張鋒銳面孔,冷清到極致,也冷靜到極致。
蘇成懷小心翼翼,將傅父面前董事長的名牌移換到他面前,“恭喜您,升任梁氏集團董事長。”
上首傅父沒了風儀,涂了發蠟定型的頭發,散亂幾縷垂在鬢邊,顯出幾分老態。
好半天,他才從牙縫里擠出字,“你哪來的海外資本?”
是華爾街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金融巨鱷,還是中東那群訓鷹駕狗的卡塔爾土豪。
傅瑾時接連五個小時會議開下來,腰桿筆挺,坐姿不弱,瞳孔卻密密麻麻堆疊著血絲,近看下,觸目心驚的憔悴。
“非洲。”
傅父一瞬怔忪。
蘇成懷先瞥兩人之間氣氛,又覷傅瑾時臉色,會議室燈火通明,他面容幾乎沒了血色,強撐著精神。
蘇成懷小聲插入解釋。
“梁董在非洲有獵場,礦場,還與當地兩個部落有一些深層次的合作,上月底公司滿足上市條件,在m國上市后股票一路走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