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只有這種人,在這個階段,才可能成為“鑰匙”。
中午,他找了家小館子吃飯,挑的是會館附近一條巷子里的粵菜館。
菜單簡陋,食材新鮮,老板是嶺南口音的本地人。
李二寶吃飯時,隨口問了句老板知不知道望月公館是什么。
“這會館啊?”
老板聽他隨口一問,壓低聲音笑了,“真能進去的,沒幾個,在首府非常出名,能進出那里面的,都是不得了的大人物。”
李二寶笑笑沒說話。
吃完飯,他在街口的咖啡館坐了一小時。
店里播放著英倫爵士,四五位白領模樣的男女在小聲交談。
他沒有戴墨鏡,靠在靠窗的位置,像在等人,又像在避風。
下午三點,他返回酒店簡單洗了個澡。
重新換裝,取出一小瓶眼藥水點入雙眼,整個人瞬間精神清亮。
接著,他拿起手機,撥通了個號碼出去。
電話響了幾聲,很快被接通。
那邊傳來一聲略帶疲倦卻保持清醒的聲音:
“喂?”
李二寶低低吐出兩個字:“郝總。”
“我還以為你不會給我打電話了。”
郝天明。
即便沒有韓懷一送給自己的那張會員卡,李二寶也沒打算直接離開首府。
他這次來首府,還打算見見很久不見的郝天明。
“我在首府辦事,你在哪,我去找你。”李二寶很簡短地說道。
“望海公館,剛好剛睡醒,你直接來。”郝天明說道。
半個小時后。
望海公館。
沿著曲折石板道拾級而上,一路青松掩映、紅磚鋪地,天色尚早,海面尚未漲潮。
遠處陽光照著水線緩緩退去,留下一片潮濕巖灘。
李二寶踏上最上層的臺階,眼前豁然開朗。
三面落地的歐式花園廳舍,正對海岸,鐵藝欄桿外一排白色玫瑰正在晨風中輕輕搖曳。
郝天明倚在走廊廊柱邊,一身淡藍襯衫搭淺灰長褲,腳下是一雙磨舊的手工皮鞋。
拄著那根木紋拐杖,竟與這等景致配得極為妥帖。
“年輕就是好。”
他一見李二寶,便笑著搖頭,“我傷得比你早,沒你重,結果到現在,你恢復的比我好得多。”
拐杖頭輕點地面。
李二寶隨手摘下墨鏡,笑著走上前,“您還能拎著茶壺自己泡茶,說明恢復得比我想象得好。”
郝天明哈哈一笑,“還行,命硬。”
他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,“走吧,到后花園去,那邊安靜,就咱兄弟倆,今天就不裝什么派頭了。”
兩人并肩走進花園,一路穿過垂枝婆娑的石板小徑。
花園極大,最深處是一座帶水榭的小亭,四面通透,中央是一張老紅木圓桌,幾把藤椅圍成一圈。
茶具已擺好,碧螺春的香氣從壺口輕輕溢出。
郝天明親自為他斟了茶:“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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