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冉沒想過會是這個原因。
她以為,按茍子鑫的性格,根本不會考慮到這方面。
“那你也不應該住在我家。”她故意這么說道。
茍子鑫急了:“那不一樣!何況我現在根本不進你臥室的好嘛,我都安安分分睡客廳的,我……反正,在外面我會跟你保持適當的距離,但你不能趕我走。”
這都哪兒跟哪兒,像是逼著她答應似的,可根本沒有任何威脅的力道。
只像個小奶狗,伸著爪子,在她胸口撓啊撓。
撓得她很想問一句為什么。
可比起問話,此刻的她,更想做另一件事。
童冉伸手拉住對方的衣領,縮短了彼此的距離,直視著那雙瀲滟的桃花眼,低聲道:“反正只要晚上回去睡就好了,這會兒……無論我們做什么,他們都不會知道,所以,做嗎?”
漂亮的眼瞳霎時瞠大。
幾乎是話音剛落的瞬間,小子鑫就給出了反應。
“你……我……”
茍少從來沒這么憋屈過。
他整個人像是分裂了開來,大腦在說不可以,不能在這種節骨眼上功虧一簣。
身體卻叫囂著,太棒了!肉主動送到嘴邊,哪有不吃的道理!
他攥著自己剛換的衣服,把布料都快抓爛了,最終極為克制地搖了搖頭:“還是別……”
腳下一個踉蹌,他被推進了淋浴間。
咚地一聲,門重重合攏。
高大的身影貼在毛玻璃上,有些手忙腳亂,似乎在努力抗拒中。
但沒一會兒,就敗下陣來。
嘩嘩地水聲中,價格昂貴的休閑衫像團抹布一樣,被一雙腳隨意地一踢,踢到了角落里。
另一雙白皙小巧的腳丫子出現,先是踩在膚色略深的腳面上,十幾分鐘后,騰了空,腳趾繃得直直的,蹭著毛發茂盛的小腿。
外面,天色越來越暗。
海岸線上燈火輝煌,熱鬧極了。
一眾醫護人員已經換上了各自最耀眼的衣服,一邊擼著串,一邊隨著輕快地音樂扭動身軀。
脫掉那身救死扶傷的制服,他們也不過是愛玩愛鬧的普通人而已。
有喜有悲的眾人,也需要勞逸結合。
玩得正high,不知誰問了句“童醫生呢”。
大家紛紛搖頭,表示不知情。
“那會兒我@她了,她沒回,大概是太累了。”
“也是,童醫生沒找人換班,忙了一天,而且看她那樣子,應該也不太喜歡這種場合,估計正在房間里休息呢。”
“哎對了,她帶過來的那位姓茍的男人,說是什么朋友,實際上,好像是她的追求者呢,這孤男寡女睡一個標間,會不會正在……”
“別胡說八道!茍先生自己另外開了一間,他們不住一起。”
“真假的?”
“當然是真的,下午的時候我回民宿,剛巧碰到茍先生,他的房間在三樓,就在我隔壁,如果我沒記錯,童醫生應該住二樓。”
“這么一說,是我們太八卦了,呵呵……”
“嗐,其實男未婚女未嫁的,就算沒確定關系,真睡一起也沒什么啊,速食社會,你們懂不懂……咦?唐醫生,肉串快烤好了,你不吃了嗎?”
唐安露出一個很得體的笑容:“你們先吃吧。”
他走后,八卦的火焰再次燃燒起來。
“我敢打賭,唐醫生肯定是去找童醫生了。”
“哎,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喲~”
“你又知道了,唐醫生條件多好啊,而且據說他跟咱們院長……那個關系匪淺呢,嘖,要是嫁給他,以后前途一片光明,哪里還需要當什么苦哈哈的醫生……”
說這話的是個男青年,當即被好幾個女同事追著譴責。
“人家童醫生自己就很厲害的,根本不需要什么所謂的豪門加持好不好?”
“就是!你這種思想是不對的,應該回去寫份檢討!”
“哎喲姑奶奶們饒了我吧,我就是隨口一說而已……”
身后的喧鬧與唐安無關,他腳步有些急切,直奔童冉的房間。
站在門口,醞釀了會兒,抬手敲了兩下。
浴室的水已經關了,里面熱氣騰騰,白茫茫一片。
童冉依稀聽到了什么動靜,睜開迷蒙的眼,下一秒就失了神。
腦子里渾渾噩噩,缺氧似的,哪里還聽得見其他聲音。
她反手摟住身后的人,把對方當成了唯一攀附的那棵樹……
民宿是實打實建起來的,隔音效果很不錯。
唐安等了半天,沒人來開門,便將耳朵貼到了門板上。
還是沒什么聲音。
就算有點不和諧的響動,一時間他也分不清是不是從這個房間里面傳出來的,畢竟,這棟樓里還有其他情侶。
他后退了兩步,低頭去看。
門縫里也沒有泄出什么光亮,似乎真的沒人在。
可……小冉能去哪里了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