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關系,只要能揪出姓徐的,為我們無辜枉死的親人報仇,我們幾個的命不算什么,姓徐的不除,我們活得如同行尸走肉,茍且偷生,有什么意思,我們的親人,都葬送在那艘游輪,他們誰都不會想到,踏上那艘游輪開始,便是不歸路。”
“我接到國內(nèi)打來的電話,一下子癱在地上,我連我太太最后一面都沒見著……”
“周律師,就算半年前你不來找我,我也會用我自己的方式報仇,你說的對,讓他就這樣死了,是便宜他,我要讓真相浮出水面,要讓所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,讓他付出他應該有的代價!”
周靳聲抽完煙,碾滅煙蒂,
穿服務員工作服的男人進來,“姚哥,出什么事了,我剛剛聽到了槍聲?”
“沒事,一直沒控制住,發(fā)泄兩下。”
姚哥全名叫姚義,打扮成服務員的男人叫阿彬,另一個叫對徐東揚舉槍的人叫陸林,今天這出,正是他們?nèi)齻€主要謀劃的,都是那艘游輪的遇難者家屬。
阿彬看到周靳聲,喊了聲:“周律師。”
“那個服務員呢?”周靳聲問他。
“讓他溜了,他跑得很快,不知道鉆去哪了,他是誰的人,是徐東揚的?”
“不是,他不是徐東揚的人。”
周靳聲認得阿韜的臉,在張賀年的婚禮上見過,還是張賀年的伴郎,好像叫阿韜,他出現(xiàn),多半是程安寧找了張賀年,張賀年找人看著程安寧的。
阿彬問周靳聲:“那他是誰?來干什么?他是誰安排來的?”
周靳聲擺弄打火機,翻開又合上,說:“我去找他,你們不用擔心他,他不會影響到今天的計劃,繼續(xù)進行。”
周靳聲離開了駕駛艙。
阿彬有點懷疑,“姚哥,這個律師真的可靠么?”
“沒有他,我們不會這么順利,你還懷疑起周律師來了?”姚義擰眉,低聲問他,“你是不是連我也要懷疑?”
“當然不是,我只是有一點點擔心。”阿彬說,“我們走到今天不容易,就這么一次機會。”
“我清楚。”
“越到關鍵時候,越要沉住氣。”
阿彬明白。
……
周靳聲是在二層的甲板上見到阿韜的,阿韜這下沒躲了,笑瞇瞇喊了聲,“周律師。”
周靳聲挑眉,“張賀年讓你來的?”
“是啊。”
“你怎么上來的?沒人發(fā)現(xiàn)你?”
“我上了游艇才換的衣服,騙他們說我是徐先生安排的,他們居然沒懷疑,大概和徐先生不熟吧。”阿韜得意笑笑,坐在沙發(fā)上翹著二郎腿,“周律師,那您呢,您又是唱的哪一出呢?”
“你說呢。”
周靳聲坐在另一邊,姿勢大開大合,手里還握著酒杯,“游艇上的信號被技術屏蔽了。”
“我知道,雖然不知道你們要干什么,你和這些人又是什么關系,我只關心程小姐,只要她沒事,其他我不管。”
“她不會有事。”周靳聲仰起頭喝完剩下的酒,“你不想摻和已經(jīng)晚了。”
“周律師,我聽不懂。”
周靳聲勾起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容,“有句俗話說的好,來都來了,不如你幫我背個鍋怎么樣?”
阿韜:“……”
“放心,不會有事,張賀年給你撐腰,你絕對死不了,徐東揚找你麻煩也得掂量掂量。”周靳聲饒有趣味,“也不算是你背鍋,意思是讓張賀年背鍋,反正他不在。”
“???”
……
那兩聲槍聲讓被關起來的所有人徹底陷入絕望,徐東揚更是一不發(fā),其他人敢怒不敢,只有向小姐問他:“剛剛那些人說的是真的么,阿東,你跟那起事故有關系?”
“你不信我?”
“沒有不信,只是……”向小姐心慌意亂,“阿東,你說實話,是不是跟你有關系?”
“向君,你懷疑我?我什么時候成了你懷疑的人了?”
“你跟我說句實話……”向君哽咽問他,“是不是跟你有關系?”
“是陳湛干的,跟我有什么關系,我也被他騙了。”
徐東揚死不承認。
向君望著他,很糾結(jié),不知道到底該不該信他。
徐東揚從來沒這么狼狽,居然栽在了這幫人手里。
有人心里壓力撐不住,暗暗哭泣,抽噎聲越來越大。
一些男的聽了煩躁,開口就罵。
孟劭騫沉沉出聲,讓他們消停點,保留點力氣,還嫌不夠亂。
陸林盯著徐東揚,緩緩說道:“你們有今天,全是徐東揚一手害的,晚點,這艘游艇油量耗盡,你們都會死在這里,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,能一塊死,也是你們上輩子修來的緣分。”
“徐東揚做的孽跟我們有屁關系!要報仇還是要干什么,你找徐東揚,跟我有半毛錢關系!大哥,你要錢嗎,我給你錢,你要什么我給你什么,放過我!我不想和姓徐的死一塊!”
“就是,都是徐東揚,他壞事做盡,他和陳湛是勾肩搭背的好兄弟,他們倆狼狽為奸,跟我們沒關系!我們只是酒肉朋友,生意都沒合作過!”
“……”
其他人跟著附和。
陸林不為所動,說:“口說無憑,證據(jù)呢。”
“東哥,都什么時候了,你要讓兄弟們跟你一塊死,別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