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蔣宏為了嚴格保密,審訊時只有他一個人在場,沒有筆錄,只有錄像,且錄像還被剪輯,這樣的審訊,跟沒審訊也差不多。
林海眉頭緊鎖:“可不管怎么說,余紅旗畢竟已經(jīng)開口了,為什么到了東遼之后,突然就變卦了呢?”
王大偉嘆了口氣:“犯罪嫌疑人心理變化是常用的事情,本來什么都承認了,上了法庭還可能翻供呢?這其中有各種各樣的原因,真要講起來,能說一晚上,現(xiàn)在的問題是,他既然提出了要見你,那你就去見上一面唄,看這家伙心里到底怎么想的,我也好對癥下藥。這個忙,你必須得幫,別說還有顧書記的指示,就算是憑著咱們倆之間的交情,我張一回嘴,你不也得大力配合呀。”
“別跟我談交情。”林海冷冷的道:“我可以去見他,但有在先,我只負責見面,其他的事,一概不參與,別見過之后,你又沒完沒了的提要求。”
王大偉被林海的態(tài)度惹惱了,不知不覺間,口氣也強硬了起來:“我提醒你一句,林海通志,我們現(xiàn)在是一個團隊的戰(zhàn)友,只有互相配合,才能取得這場斗爭的勝利,這個道理,不需要我掰開揉碎給你講吧?而且,讓思想工作也不是我的強項,如果你總是這個態(tài)度,那我就只能請顧書記出面了。”
“別動不動就把顧書記抬出來,又不是三歲孩子,有點問題就跑回去找家長,你不嫌磕磣啊!再說,我的要求也并不過分,就算是當著顧書記的面,我也照樣這么說。”
見林海很強硬,王大偉又把話拉了回來,用商量的口吻道:“算了,我服了你還不行嘛,別總是一副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樣子嘛,大家都是為了工作。”
“說得沒錯,大家都是為了工作,所以,公事公辦最妥當了。”林海笑著道。
王大偉嘆了口氣:“好吧,那我就實話實說,你不光得見余紅旗,還得幫我取得口供。”
“開什么玩笑,我又不是警察,拿什么幫你?”
“你要是警察,我還真就不用你了呢。”王大偉笑著道。
林海皺著眉頭,壓低聲音問道:“王大偉,你到底搞什么把戲!”
王大偉把身子往前湊了湊:“很簡單,余紅旗掌握了很多秘密,但我只對需要的感興趣!至于其他的那些內(nèi)容嘛,最好是跟著他一起到陰曹地府吧,而要讓到這一點,硬來是肯定不行的,只能采用攻心戰(zhàn)術(shù)。”
“請問,什么內(nèi)容才是你感興趣的呢?什么又是你不感興趣的?”林海平靜的問道。
王大偉怔怔的看著他,半晌這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:“能致敵人于死地就是我感興趣的,反之,就是我不感興趣的。”
林海冷冷的道:“感興趣的我能理解,但不感興趣的那部分,好像不是那么簡單吧,就這么一筆帶過,恐怕說不過去。”
王大偉目光略微有些閃爍,但很快就又恢復了之前的堅毅和果敢,他平靜的點了點頭:“沒有什么說不過去的,我只是覺得,沒必要解釋的那么詳細。”
林海想了想:“你是審訊方面的專家,想要什么樣的口供,還不是全憑你的手段,何必非要把我牽扯進來呢?”
王大偉淡淡的道:“余紅旗是扳倒陳思遠的關(guān)鍵,而只有摁住了陳思遠,才能讓大公子乖乖就范,這是個連環(huán)局,任何一個環(huán)節(jié),都不能出現(xiàn)問題,否則就前功盡棄了。對余紅旗的審訊工作,必須讓到合法合規(guī),十全十美,不給對手任何可乘之機,我要辦的是鐵案,口供這塊,絕對不能出現(xiàn)紕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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