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眼皮很重,努力很久,身邊白瑛從罵到哭,哭到止不住抽搐。
她才睜開。
未說話,一個黑影撲上來,扒拉她眼皮,撅她嘴,從頭到腳檢查一遍。
才摁下床頭呼叫鈴,抱的她昏天暗地,柔軟深埋她,在她頭頂嚎啕大哭。
“你騙我,你怎么能騙我?!?
白瑛抽抽,“說好假死去新西蘭,我連以后怎么偷偷出國見你,都寫成計劃書了。”
“你假死變真死,又活了又咬舌死。”
白瑛哭的她頭皮都感覺被淹了,江夏抬手想回抱她,兩只胳膊卻被線纏著,她一動,旁邊立即滴滴滴一片,是儀器警報聲。
門外好像守著人。
聲音剛起,門猛然從外推開。
江夏聽見雜亂的腳步聲,幾步到床邊。
陸靳霆聲音粗啞,像年久失修的磁帶,艱難,干澀,“讓開。”
白瑛手臂收緊,將江夏攏的嚴嚴實實,“畜生,給老子爬。”
江夏嘴張開,發聲到喉嚨,舌頭動不了。
她張大嘴,牙齦啃到白瑛肚皮,軟綿綿一圈。
白瑛猝不及防“啊”一聲。
陸靳霆額角是猙獰凸顯的青筋,壓抑不住地狂躁戾氣,在病房灼白光線下,瘆人非常。
白逸仙察覺他即將失控,劈手揭膏藥似得,將白瑛撕下床。
“您來——”
江夏被他擁住,掌心落在她臉上,小心捏她下頜,指尖掰她唇齒。
“還疼嗎?”
他聲音顫,江夏身體顫,咬著牙關,蓄力從他懷里掙脫,只是沽涌兩下。
她咬舌前身體無力,尚且能說話。咬舌后,連話都沒不能說了。
白瑛脾氣爆發,掙開白逸仙,上來解救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