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靳霆臂彎被扯得顛簸,他表情不好,眼中密密麻麻的血絲,堆積如炸藥桶,引線已經(jīng)點燃了。
江夏萬分戒備盯著他。
她太清楚面前是個魔鬼。
厭惡身體接觸,不允許有人當面冒犯,睚眥必報。
白瑛罵他畜生,撕扯他,更有之前兩次幫她逃跑。
一旦他出手報復,白家有幫她偽造體檢的把柄在,根本無法抵抗。
白逸仙再次拉回白瑛,或許是陸靳霆有別的顧忌,他竟克制住,沒有為難。
冰涼掌心重新貼她臉頰,“我讓老鬼回國,白瑛來陪你。鎮(zhèn)定劑不會讓人無力,是你太虛弱,我們之間沒有誰贏誰輸——”
白瑛聽不得他假惺惺,“安定的確不會讓人無力,但你囚禁江夏,不讓聯(lián)系我們,你怎么不說。”
病房天花板塊狀燈帶,懸過床腳上方。
光線照射過來,江夏的角度,能近距離洞見陸靳霆臉上每一寸。
眉宇冷峻陰鷙,太陽穴到下頜崩成一條直線,眼神卻未偏移向白瑛一分。
超乎意料的容忍,容忍過后,無視了。
“如果你堅信是我變態(tài),折騰這一場游戲。”陸靳霆手指挽她鬢角發(fā)絲,“那是我輸了。”
白瑛極其不屑,嗤笑沒出聲,白逸仙不由分說捏住她嘴巴,強硬拖出門。
“你是我祖宗,小祖宗,他悔恨交加,你罵兩句,他沒心力理你。眼瞅著他狀態(tài)調整,你可別坑爹了。”
江夏聽到了那句狀態(tài)調整。
門關上。
陸靳霆眼底厲色褪去,蘊出一抹柔意,動作也溫柔,拇指摩挲她臉頰,幾乎感受不到繭子刮擦的痛意。
“你太過堅強勇敢,我急功近利,走了一百步,發(fā)現(xiàn)你還在往后退,我也快瘋了。”他撫摸她眼尾。
“忘了你那時回到陸家也在承受痛苦,只想用陸文菲讓你明白,他們其實早變了。不是你的眼神,也并非你跟陸文菲爭執(zhí)。”
“你在陸家長大,卻跟我們都不一樣,你寬厚可愛,所以你正直。我們功利且狹隘,只對有限的人偏愛。陸文菲是骨肉血脈,你想象中的母親,初次見面就接受她了,挽留你是我不想放你走。”
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