殺啊!”
幾萬匈奴騎兵飛奔而下,很快就分散開來合攏成包圍之勢,向著山谷中的沈家軍斥候營地沖殺過去。
眾人只顧著沖殺,誰也沒有注意腳下。
嘶——
馬匹的嘶鳴伴著匈奴士兵的慘叫聲,接二連三地響起。
原來,營地四周的山坡上,早已經事先挖出數處一米多深的壕溝。
上面用木棍和青草做掩護,不仔細看根本就無法發現。
等到馬匹一腳踏空,匈奴騎兵發現異樣的時候,一切都已經晚了。
沖在最前面的馬匹,紛紛踏空摔入陷阱。
陷阱里,削成尖刺的木排,成為最致命的利器。
馬落殺馬。
人落殺人。
“吁——”
“大家小心。”
“后退,后退!”
……
發現危險的匈奴騎兵們,慌亂地想要勒住馬。
馬匹原本在急速狂奔中,哪里收得住。
后面的騎兵不知道發生什么,還在急急地打馬沖殺。
人擠人、馬撞馬。
不少騎兵被馬甩到地上,又被后面的同伴踩踏。
“哎喲!”
“啊——”
慘叫聲,此起彼伏。
好一會兒,混亂的大軍才安靜下來。
此時,沖在前面的騎兵已經死傷數千。
巴魯發現異樣,忙著勒住馬。
“怎么回事?”
“殿下。”一位沖在前面的先鋒將,騎著馬沖過來,“大營四周挖著許多壕溝,咱們的將士沒有發現。”
“該死。”巴魯怒罵出聲,“放慢速度,小心探路。”
收到巴魯的命令,匈奴騎兵重新集結成小隊,一邊探路一邊前行。
終于,小心地繞過坡地上的壕溝,來到大營外不遠處。
“將軍。”一個親衛副將,皺眉看看被清晨的霧氣籠罩著的大營,“似乎……有點不對勁。”
不用他提醒,巴魯也感覺到了。
太安靜了。
他們這么折騰,沈家軍大營里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?
“說不定有埋伏,大家不要輕舉妄動。”巴魯抬起左手,“備箭。”
身后大兵齊齊取下彎弓,搭箭上弦。
“射!”
隨著巴魯揮下右手,箭矢如雨點一般向著不遠處的大營射過去。
噗噗噗——
箭矢射穿帳篷,靠在帳篷上的沈家軍紛紛倒下。
營地里,依舊是靜悄悄的。
沒有人出來迎敵,沒有人慘叫……
別說人,連只鳥都沒有。
“會不會,他們提前得到消息,跑了?”副將道。
巴魯沉著臉,“進去看看。”
匈奴大軍很快就沖進大營。
這才發現之前他們射倒的所謂“沈家軍”,不過就是穿著沈家軍軍裝的稻草人而已。
整個營地只是外面留著一些帳篷,帳篷內早已經是空空如也,人去樓空。
“殿下,大營里一個人都沒有,外面那些全是稻草人。”一名親衛皺眉將面前的一個假人踢倒,“現在怎么辦?”
不等巴魯回答,草坡上突然響起急促的笛聲。
隨后,火箭就從四面八方射過來,落在大營的帳篷和稻草人上。
帳篷四周提前就放好的干草和木柴上,稻草人也都淋過牛油,遇到火頓時熊熊燃燒起來。
瞬間,整個大營變成一片火海。
只是在西南谷口處,留下一片缺口。
馬兒受驚,不少匈奴騎兵被火引燃,大營內頓時一片混亂。
“有埋伏,快退!”
知道上當,巴魯厲聲下令。
匈奴士兵們慌亂地掉轉馬頭,逃向那唯一的出口。
兩側山谷高處,一片黑壓壓的人影,悄無聲息地出現。
為首一位是一位年輕小將,也就是二十來歲的年紀。
騎坐在一匹白色駿馬上,一身銀甲在晨光中閃閃發光。
被關外的風沙吹拂多年,少年人的皮膚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,五官精致中透著英氣。
不是別人,正是沈家長子,被西北人稱之為“馬上銀龍”的少年將軍沈蘊川。
接到父親派人送來的消息后,沈蘊川立刻安排手下將士們轉移。
知道匈奴人可能會過來偷襲,他早就做好安排。
山坡上挖下壕溝,設好陷阱。
大營內布下假人,四周擺放好干草,只等著匈奴人過來受死。
居高臨下地俯視著,從一片火海中,唯一出口沖出來的匈奴大軍,少年將軍利落地揮下手掌。
“射!”
箭矢如雨點落下。
此時的匈奴大軍,早已經是人擠人、馬擠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