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個。”喬紅波眨巴了幾下眼睛,扭頭看向了辦公室,“咱們進屋聊?”
唐兵連忙伸出手來,讓了個請的手勢。
倆人一前一后,進了辦公樓,剛一進門,救護車已經(jīng)到了。
其實打電話讓救護車來,無非是給活著的人看的,說明人家唐老板在竭力挽救高鐵軍的生命。
至于能不能救得回來,那都不重要。
坐下之后,唐兵立刻拿出兩盒中華煙,放在喬紅波的面前。
喬紅波也不可客氣,拆開了一盒,給自已點燃了一支,心里盤算著,該怎么解決這個問題。
如果沈光明夠狠,想要借此機會,將自已一棒子打死的話,他應該會給死者家屬打電話,讓自已深陷其中,拔不出腿來。
自已該怎么反擊?
周錦瑜會不會搞一個專案組,來專門負責此事,然后把自已從名單里踢出去?
如果那樣的話,自已才能平安落地。
不行,還是得趕緊回縣城才行。
“老唐,你們以往發(fā)生這種事故,都是怎么解決的?”喬紅波問道。
唐兵眨巴了幾下眼睛,“給錢唄。”
以前鍛造廠出了這事兒,先是讓唐力帶著混混去警告,告訴死者家屬不許起訴,有啥事兒都可以商量。
然后就是拖,拖上兩三個月,把家屬的憤怒的心氣兒給熬沒了,然后再談給錢的事兒。
一般情況下,在鍛造廠打工的,都是三四十歲的壯年男人。
這些人絕大多數(shù)都已經(jīng)結婚成了家,老公一死,老婆的心就已經(jīng)不在這個家了,經(jīng)過兩三個月的折騰,熬得一家人心力交瘁,最后少給點錢,能盡快解決,也就算了。
“這件事兒,盡快解決。”喬紅波平淡地說道,“如果今天能解決是最好,最遲明天晚上。”
“省檢查組走之前,一定要給個記意的結果,并且千萬不能引起上訪事件,萬一有人把這事兒傳到網(wǎng)上去的話。”
喬紅波講到這里,嘬了一口煙,沒有繼續(xù)往下說。
唐兵立刻點頭,“我明白。”
其實,喬紅波還想說,至于該怎么讓省檢查組閉嘴,你應該比我更懂怎么讓。
但話到嘴邊,他又沒說。
沈光明讓自已盯著,把這件事兒處理好,自已完成任務就算了,管那么多干嘛?
他恨不得薄普升能把這事兒,匯報給省領導呢。
因為那樣一來,沈光明和侯偉明倆人,全都得背處分!
“老弟,你先坐著,我去安撫一下工人們的情緒。”唐兵站起身來。
“唐哥,要不要停業(yè)整頓,或者采取其他措施,你還是請示一下侯縣長或者沈縣長吧。”喬紅波說著,端起面前的水杯,喝了一口。
唐兵點了點頭,轉身出了門。
過了大概四五分鐘,唐甜甜走了進來,她臉色有些尷尬,“喬主任,昨天的事情是我讓的不對,請您原諒。”
剛剛在樓下,唐兵把她狠狠地臭罵了一頓,并且問她昨天有沒有接到通知。
唐甜甜說,喬紅波確實來過,也留下了一份材料,當時因為兩個人發(fā)生了一點點不愉快,所以她氣憤之下,將材料給撕了。
勃然大怒的唐兵,當即給了女兒一巴掌,從小到大,她這是第一次挨打。
唐兵告訴女兒,一定要向喬紅波誠懇地道歉,無論采取什么辦法,都要取得他的原諒。
之所以這么說,因為剛剛跟沈光明通電話的時侯,沈光明已經(jīng)說的很清楚了,喬紅波是省領導面前的紅人,這件事兒非他不能解決。
鍛造廠的前途,全都看喬紅波,究竟能不能原諒她了!
此時的她,身上宛如有千斤重擔一般,壓得有些喘不過氣兒來。
看著眼前的大胖妮兒,喬紅波連忙擺著手,語氣冰冷地說道,“唐大小姐開什么玩笑,我哪敢生您的氣呀。”
“你哥是唐力,在整個清源鼎鼎大名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