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的常俢,已經(jīng)離開小院,回到了公主府。
鄭珣沒有耽擱,跳進(jìn)小院,輕松擰斷了啞奴的脖子。
照著常俢的方法打開暗牢入口,她毫不猶豫地鉆了進(jìn)去。
油燈尚未燃盡,阿曼以為常俢又回來了,猛地抬頭,看向入口。
許久沒有見過陌生人了,她看著鄭珣的目光有些恍惚。
鄭珣精神力附著在手上,利落的捏開門鎖,然后放緩了腳步,慢慢靠近阿曼。
她的腳步很輕,像是怕驚擾了什么。
阿曼渾身僵硬,第一反應(yīng)是想要攻擊,但是長久被常俢威脅,她已經(jīng)學(xué)會了克制住自已的本能。
鄭珣聲音平靜的伸出手:“我?guī)阕摺!?
阿曼思考了許久,才理解她的意思。
但是她沒有回答,也沒有動作。
可能是怕自已妄下決定又給哥哥帶去災(zāi)難,也可能是不敢相信。
鄭珣保持著一點(diǎn)距離,耐心地道:“跟我走,你可想報仇?”
她想了想,補(bǔ)充了一句:“帶你哥哥一起?!?
阿曼的心性實在是令人驚訝,明明被常俢折磨了快一年,依舊沒有放棄自我,她依舊還保留著心氣。
她毫不懷疑,若是給她一個機(jī)會,她一定會狠狠咬斷常俢的脖子。
實在是,讓人敬佩。
“哥……哥……”阿曼聲音嘶啞,語調(diào)遲緩,片刻后,她猛地抓住鄭珣的手,“我跟你走?!?
她身上鮮血淋漓,但卻倔強(qiáng)地不肯要鄭珣攙扶。
鄭珣帶著她來到隔壁牢房。
如剛才那般,她蹲到阿風(fēng)面前,輕聲告訴他:“我?guī)銈冏?。?
沒有顧忌臟污,她抱起阿風(fēng),和阿曼并肩而行。
阿風(fēng)一雙清透的眸子輕輕落在妹妹身上,看她無恙,才安心。
他身不能動,口不能,唯有一雙眼睛,能傳達(dá)些許意思。
鄭珣抱著他,墜著阿曼,走到暗牢出口:“閉上眼,外頭陽光正好。”
待兩人適應(yīng)了光線,鄭珣才帶著他們離開地牢。
阿曼跟著她,亦步亦趨,腳步虛弱又堅定。
鄭珣放慢腳步,一步一步,走得穩(wěn)穩(wěn)當(dāng)當(dāng)。
帶著兄妹二人來到院子里有居住痕跡的那間屋子。
鄭珣翻出兩套啞奴的干凈衣裳,擔(dān)心阿曼不喜歡男子氣息,但是阿曼利索地?fù)Q上了。
剛剛換好衣服,院子的大門忽然被一群人踢開。
“姑姑怎么在這里?”看到來人,鄭珣有些訝異。
建陽靈光一閃,找了個借口:“我查到常俢在這里這里的房產(chǎn)?!?
鄭珣只以為她是查到點(diǎn)什么,短暫地疑惑了一瞬便放下,她簡單解釋了一下狀況,建陽聽完,抿了抿唇,看她個子小小抱著一個大男人實在不便,于是伸手接過阿風(fēng):“走吧,回府?!?
阿曼小跑兩步,追到建陽身后,緊張地盯著建陽的背影。
她小聲地跟她解釋:“她是跟我一起的,不會傷害你哥哥,放心?!?
建陽帶了馬車,但是狹窄的車廂讓阿曼有些暴躁。
鄭珣沒有特別關(guān)照他們,只是如常地和建陽講話,也正是因此,他們才放松下來。
好一番周折,終于將兄妹二人帶回公主府。
建陽請了御醫(yī),但是他們對陌生人都很抵觸。
尤其御醫(yī)還是個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