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辦法,為他們點了安神香,診脈過后又一人灌了一副迷藥,方便為他們洗漱。
倒也不是因為講究。
外表干凈了,才會神清氣爽,洗去陳舊的污穢,身心才能迎來新生,這是最快讓他們意識到他們已經脫離過去痛苦的辦法。
鄭珣坐在門檻上,撐著下巴,守著兄妹二人。
過了會兒,建陽來了,應該是剛剛審完常俢,她一身血腥氣,冷冽的氣勢直到看到鄭珣才略微收斂。
“姑姑可有問出什么?”鄭珣側頭看她。
建陽反問:“你怎么在常俢的別院?”
鄭珣嚴肅地胡說八道:“說出來不信,其實我那平平無奇的生母是一個江湖情報組織的繼承人,所以,我有我的渠道。”
建陽嘴角抽了抽,到底沒有追問,而是換了個話題:“我給哥哥送了信,告訴他們過幾天再帶你回宮。”
本事倒是挺大,能從森嚴的皇宮神不知鬼不覺地跑出來,在院子里看到她的時侯她的魂差點沒嚇飛,生怕她出點什么事。
鄭珣淺淺笑了笑:“多謝姑姑。”
兩人到底不熟悉,一時間,氣氛有些沉默。
片刻后,建陽嘆了口氣。
驕傲的長公主難得有這么低落的時侯,鄭珣想了想,還是淺淺安慰了一句:“姑姑,人生在世,難免遇上幾個畜生,就當是當初眼光不好的報應。”
建陽:……
并沒有被安慰到。
不過她既出口安慰,她也淺淺道個謝:“謝謝。”
“姑姑打算如何處理常俢?”
建陽挑眉:“你有想法?”
“我答應留給他們報仇的機會,您折騰完務必留他口氣。”
想要常俢性命的人不是一個兩個,真是為難,他怎么就只能死一次呢?
建陽利落答應,轉而說起另外一件事:“那兄妹二人你不方便帶回宮,就一直讓他們留在公主府可好?”
鄭珣搖搖頭:“先看看情況吧。”
“怕就怕他們一心求死……”
“若真如此,我也尊重他們的選擇,我只是拉了他們一把,不是要替他們活。”
旁人未曾經歷過他們的痛苦,自然也無權替他們決定生死。
每個人心理承受力不通,脆弱的人總該有崩潰的權利,總不能連想死的權利都沒有。
“你這些道理倒是新鮮。”
“姑姑太小看他們了,我覺得他們不會輕生。”
兄妹兩人估計要睡挺久,建陽待了片刻就繼續去忙正事。
深夜,鄭珣從床上爬了起來。
夜黑風高殺人夜。
這個時辰,正適合找人談談心。
她來到院子里那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下,忽然一抬頭:“來者何人,有何貴干?”
樹上,見她走來就準備換地方的兩個黑衣人剛探出半個身子,動作戛然而止。
黑衣女子尷尬道:“呃……幸會?公主亦未寢?”
“我們隨便找了個地方吹吹風!好巧哦,公主!”
鄭珣靜靜看著他們表演。
兩個黑衣人在她平靜的目光里,再也尬聊不下去。
不愧是神異的三公主,不過十歲氣場就這么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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