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說張縣令是為女色所迷,被抓住了小辮子。
有人說是政敵作祟,看不得他們豐糧縣出了個好官兒。
一時間,說什么的都有。
陶恒重重拍下驚堂木:“肅靜!”
兩邊的衙役們一個個拿著棍子,氣勢凜然。百姓們不敢放肆,漸漸安靜下來。
陶恒先是看向吳媛,讓她復述了一遍剛剛說過的話。
但是張正在豐糧縣扎根已久,百姓們對他的信任沒那么容易動搖。
可是要他們去質疑吳媛撒謊吧,她的模樣又屬實可憐,她總不至于把自已弄成這個樣子,就單單是為了陷害張縣令吧?
待到吳媛說完,陶恒雨露均沾地讓張正為自已辯解。
但是他怕影響自已在百姓心中的形象,所以并沒有堅持剛剛的說法,而是回到最初的道路,咬死兇手就是吳媛。
但是吳媛的嫌疑很容易洗清,當日跟她在一起的有好幾個姐妹,而陶恒,也早有準備。
這些人證一直都在后堂等著呢。
這些小姑娘們膽子都不大,剛開始站到眾人目光里的時侯,顯得有些畏畏縮縮。
但是,他們都是好孩子。
看到吳媛的慘狀,這些少女們一個個都眼淚汪汪。
有個少女咬牙開口:“媛媛一直都和我們在一起,最后還是張縣令說要見她,才把他叫了過去,我們都可以證明。”
“我證明!”
“我也!”
吳媛看到那一雙雙舉起的手臂,眼睛紅了。
張正臉色難看:“縣里許多人都知道的吧,你們的關系一向不錯,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在包庇她!而且,她如此不知廉恥,你們真的要和她混在一起?”
他貶低小姑娘們的眼光,也貶低了她們的人品。
但凡有個聽得懂人話的,今日就不可能忍下這口氣。
有個小姑娘沒克制住,突然抬腳踹了張正一腳:“胡說八道!”
她的力氣不算大,所以并沒有給張正造成什么傷害。
但是張正恰好有一個缺點,就是有那么億點點過強的自尊心。
他能忍受自已被一個小姑娘踹嗎?
那必然是不能。
所以,他沒能繃住被冤枉的人設,露出了一絲狠勁。
他收斂得很快,但是還是有人看到過后在心里犯起了嘀咕。
陶恒嘴角翹了翹,又是一拍驚堂木:“好了,公堂之上,不許喧嘩!”
“吳媛,你可有其他證據?”
吳媛連忙道:“有!”
她看向旁邊一個小姑娘:“晚晚,上次我借給你的匕首你可有帶來?”
晚晚不知道她忽然提起匕首的原因,但出于信任,還是把匕首拿了出來。
吳媛接過匕首,雙手捧起它,高舉過頭:“欽差大人明鑒!這就是張縣令所說的’兇器”,但是!這把匕首的大小跟草民未婚夫的尸l根本不符!草民有理由懷疑,張大人在斷案之前沒有驗尸!且,草民從小l弱多病,力氣不足,也不能習武,大人可以問問大夫或是四處打聽一番,草民絕無可能在草民未婚夫身上造成那么深的傷口!”
齊無渝幽幽道:“這就是張縣令的不對了,為官者,動用重刑需再三考慮,大雍明文規定,不允許官員屈打成招、濫用刑罰。現在被屈打成招的是吳姑娘一人,但是張縣令這樣,讓人不得不懷疑以前那些犯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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