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珣深知松弛有道的道理,語氣緩和了些:“那,本宮給你兩個月的時間,你也不需要把人都遷走,但靠近海岸的,你要把他們帶到平波山后的平地,那些周圍地勢危險的,也需要帶到平地去,明白嗎?“
汀州臨海,地動過后海面必然不會平靜,平波山縱貫東北西南,正好能將海嘯擋在外頭。
她剛剛所規定的時間和任務其實有一半是在恐嚇。
她當然知道真要把人遷走并不現實,但是她總得給他一個折中的機會。
實際上,兩個月的時間看似寬裕,但先不說遷移路上的距離,還要勸解那些固執的百姓、還要去找那些居住在犄角旮旯的人群,這樣一算,時間就十分緊湊了。
也不是鄭珣不想早點告知,而是系統的消息蕪雜。
她也是剛剛才從緊急標紅的那一欄看到地動的消息。
或許,系統要抵抗天命也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吧。
“本宮要去南衛所尋龐云翼,你先把命令下達,本宮把人帶到后,直接開始行動,可明白?”
大雍東西南北中各設置了一個衛所,有至少一萬到五萬人數的兵力,汀州因為有水麟衛,所以在淇州的南衛所只有兩萬兵丁。
這個人數是在釋兵后的數量,沒有將今年春新招收的兵丁算上。
人數聽起來挺多,但是分攤到各個地方卻也顯得捉襟見肘。
吳宗禹很想撂挑子。
因為難啊!想讓百姓們相信公主莫名其妙的預,那比登天還難。
鄭珣看出他的想法,瞇了瞇眼,威脅道:“吳宗禹,本宮說過,身居高位者,無能就是最大的罪過。你是一州的父母官,若是這個時侯敷衍本宮敷衍百姓,本宮就先取你項上人頭,再屠你九族性命。或許,你也想感受感受廖鴻聲的手段嗎?”
吳宗禹不想,一點都不想。
他只能兢兢業業的應下。
“你只需要讓到你該讓的,若有冥頑不靈者,本宮允許你放棄,若有渾水摸魚、鼓動人心者……殺無赦!”
吳宗禹沒被嚇到,反而還安了心。
鄭珣從官衙牽了匹耐力上佳的馬就再次出發了,沒有給自已絲毫的休息時間。
春寒料峭,吳宗禹卻后知后覺發現自已身上的衣衫已經被冷汗打濕。
他感慨了一番這位公主的雷厲風行,吩咐身后的屬下:“去吧,所有人,來大廳議事,讓他們抓緊些。”
除非是有人擾了他的清凈,其他時侯,他是少有如此疾厲色的。
下屬不敢耽擱,上行下效,平時懶洋洋的汀州州府瞬間活了過來。
汀州州府距離淇州并不遠,鄭珣用了三日就趕到了南衛所駐扎的地方。
她騎著馬一路沖到了衛所營地外。
值守的衛兵剛想呵斥盤問,鄭珣就甩出一塊刻了皇室印記的信物:“給你們兩刻鐘的時間,讓龐云翼來見本宮!”
皇室的印記他們還是認識的,派了一個衛兵去稟告,其他人朝著鄭珣拱了拱手:“勞煩公主稍等。”
營地內,閑得身上長草的龐云翼正讓營里的將士們捉對比斗。
報信的小兵沖到他面前,告訴他外頭的情況。
龐云翼挑了挑眉:“這位公主口氣倒是挺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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