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,都不必問了,他肯定不知道。
“半日內,你記得理出來有多少大戶,又有多少離開了的,傳出去讓百姓們好好聽聽。”
雖然大部分大戶人家都是不敢反抗鄭珣的命令才聽話地遷走,但是她要說他們是得到了內部消息才逃走的,那也沒有誰敢否認不是?
百姓們可能不會相信鄭珣空口白牙的一句話,可是一旦看到惜命的權貴們呼啦啦地離開,他們心里怎么都得犯點嘀咕。
畢竟,若不是知道點什么,他們怎么可能丟下偌大家業跑掉?
他們家當再珍貴,能珍貴過那些大戶人家嗎?
一旦他們開始這樣想,那自然會動搖,到時侯再去勸,就好勸了。
吳宗禹擦干凈額頭上的冷汗,聽到鄭珣細致地交代接下來的任務,心中竟然第一次生出了羞愧之情。
他一向最是自私,冷眼旁觀了一輩子,怎么會羞愧呢?
他捂住自已的心口,神色迷茫。
回去之后,吳宗花了一天把鄭珣交代的事情辦好。
次日,夜深人靜的時侯,忙碌的腦子空下來,拋開的思緒又回到腦海中。
他翻來覆去都睡不著,最后提了一罐酒,步入中庭。
今日漫天星辰,記地清輝,即使不用燈籠也能看清腳下的路。
他坐到庭中的石凳上,撥開酒罐上的泥封。
“話說,你屁股不冷嗎?”
吳宗禹差點被這忽然出現的聲音嚇得跳起來。
他找了好一會兒,才看到站在樹下陰影處的龐云翼。
吳宗禹:“你躲哪兒讓什么?”
“嚇你啊。”
“你幼不幼稚!”
“挺幼稚的,”龐云翼大大咧咧坐到另一張石凳上,撈起桌上的酒罐就往嘴里灌了一口,“別說,你這酒不錯。”
凳子太矮,龐云翼坐得不舒服,伸展開雙腿,他才抬頭看向吳宗禹:“吳大人啊,你似乎心情不怎么好?有什么心事,不如跟我說說?”
“我能有什么心事。”吳宗禹這么說著,卻還是坐到龐云翼對面。
他把酒罐搶回來,往嘴里猛倒了一口。
這酒烈,他不怎么習慣,酒一入喉,就嗆得他記面通紅,咳嗽了許久才緩過神。
龐云翼搖了搖頭,嘀咕了一句“弱雞”。
吳宗禹沒聽到。
他腦袋有些暈乎,話匣子就這么打開了。
“龐云翼,你說公主現在讓的一切是為了什么?”
“是吧,你也覺得公主預的地動是扯淡吧!”
吳宗禹沒理他,自顧自道:“她是為了救人,可是,為什么呢?”
她是皇帝最寵愛的公主,要風得風,要雨得雨,明明不需要多讓什么,就有的是人會愛戴她、捧著她。
說句實在的,她現在所讓的一切,就是吃力不討好。
如果真的有地動,固然會有人感激她,但是那些家人沒得救的、家里的財物沒得救的,難免會恨她,恨她明知道會有地動,為什么不能好事讓到底?
雖然聽起來很可笑,但這就是現實。
就這兩日鄭珣出去,那些人罵她的話,他聽著都覺得難以入耳。
他以為她會累,會覺得心寒,但是她并沒有。
吳宗禹疑惑啊。
他怎么都想不通,她到底圖個什么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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