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珣戳了戳它的肚子。
沒有溫度,也沒有實l,它并非生靈,鄭珣可不覺得它需要睡覺。
那它應該是陷入了某種幻境或夢魘中。
鄭珣能感受到它的悲傷,她很想喚醒它,可是又怕打擾到什么。
觀察得久了,她忽然驚覺它身上沒有鱗片,只有一道道細碎的裂口,似乎它曾破碎過,又被強行拼湊起來。
小金龍是大雍的龍脈,如今記目瘡痍,似乎真的是背負了一身的傷口,從未來穿行到現在。
可是所謂的時間回溯只是她編造的謊,那一切不過是按照固有軌跡而推算出的未來,如今什么都不通了……
總不能是她真的出法隨吧?
她被自已離譜的想法逗笑,調整了一下姿勢,讓小金龍睡得更舒服些。
也不知道外頭的人如何了,也不知道她醒來的契機在哪里。
她壓下心中的憂慮,沉下心,閉上眼。
……
鄭珣所預的地動之日在三月廿二,正好是暮春時節。
從三月廿一晚上開始,吳宗禹就沒了睡意。
他在等,等那塊高懸在頭頂的石頭落下來。
不斷接近預日的那段日子最是難熬。
他和富貴跟小珠兒他們在通一座山上。
不只是他睡不著,大多數人都難以入眠,等命運在判決書上落下最后一筆,他們就要去面對這疾風催雨。
吳宗禹坐在火堆前,撥弄開壓實的柴火,火苗漸盛,他的思緒卻不在這里。
他在想,他為什么會在這兒。
他應該躲到更安全的地方去。
若是真的有地動和海溢,他可能會死的,他這里是距離危險最近的地方……
他有一種現在就收拾包袱跑路的沖動。
但是已經到了這個時侯,他又能走到哪里去?
此時露出膽怯,只會顯得他可笑,也會讓他前段日子樹立起來的形象毀于一旦。
他竭力抑制著內心的恐懼。
但是他看到自已的手在微微顫抖。
直到一道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,他才猛地回過神:“大人,喝茶嗎。”
吳宗禹看向忽然出現的小珠,她剛剛就一直在忙碌,吳宗禹以為她在玩,沒想到是在為他燒水煮茶。
他含笑接過茶碗。
她一個小姑娘哪里會什么茶藝,這樣的茶他以前都是不屑于入口的。
更何況,她們哪里有什么好茶,都是些茶沫子。
煮久了的茶水入口極為苦澀,他本來就沒什么睡意,這一碗茶下去,更得精神百倍。
他想吐出來,但是小姑娘看著他,他不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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