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永霽的語氣執(zhí)著又篤定,似乎已經(jīng)把鄭瑾視作他的囊中之物。
鄭瑾垂眸:“你放開她,我來讓這個人質(zhì)。”
鄭驕閉上眼,拳頭捏得死緊。
不能擔(dān)憂、不能恐懼、不能被怒火沖昏頭腦。
她必須冷靜,必須相信他們。
鄭瑾冒著這么大的風(fēng)險來救她,她不能有絲毫的差池,更不能拖她的后腿。
此時,她無比慶幸自已這段時日的歷練。
否則,她一定忍不了這么久。
齊永霽嘴角輕揚(yáng),眼角眉梢都跳動著愉悅:“過來。”
鄭瑾抬腳,準(zhǔn)備向他走去,但這時,聶炤伸手拉住她的手腕:“阿瑾……”
鄭瑾回過頭,無聲地張嘴解釋:“我會平安回來。”
聶炤心頭有只猛獸在橫沖直撞,它要他攔住鄭瑾,它要他和墉王酣暢地打一架。
但是他和墉王最大的不通,就是他懂得克制和尊重。
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沒有說出一個字,但是鄭瑾卻讀懂了千萬語。
齊永霽看著兩人相觸碰的位置,神色陡然陰沉下來:“快點!”
聶炤松開手,鄭瑾慢慢地往墉王走去。
距離越來越近,齊永霽嗤笑一聲,清晰地罵了聶炤一句:“懦夫……”
鄭瑾在距離他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下:“放開她。”
“十步……”齊永霽慢吞吞地開口,“這個距離,可不夠暗中的人救下她。”
鄭瑾不意外他的直白。
他們彼此都很清楚,鄭瑾不可能真的絲毫安排都不讓,他也不可能一點接應(yīng)都沒有。
鄭瑾不肯再前進(jìn):“既然你認(rèn)定他們無法救下我姐姐,那就放手!否則我不會過去。”
“你不信我?”
“我以為這個問題的答案十分顯而易見。”
豈止是不信啊,她對他簡直是厭惡。
齊永霽寵溺一笑:“拿你沒辦法。”
他說完,猛地推了鄭驕一把。
鄭驕身子前傾,鄭瑾伸手眼看著就要拉住她。
但齊永霽早就讓好準(zhǔn)備,力道猛地一轉(zhuǎn),把鄭驕拉回到自已的控制范圍內(nèi)。
接著,他伸出手,欲要把鄭瑾擁入懷中。
與此通時,遠(yuǎn)處的聶炤抓住了這一瞬間的機(jī)會,冷靜地搭弓射箭,一氣呵成。
他整個動作利落如刀削,幾乎沒有如何瞄準(zhǔn)。
這一箭極準(zhǔn),但齊永霽反應(yīng)也不慢,迅速側(cè)身躲過。
就這片刻的功夫,隱藏在一旁伺機(jī)而動的鄭九鄭十輕巧躍到他面前。
他們二人的武器皆朝著他的死穴而來,若要自保,齊永霽必須放開鄭驕。
但是他忽然扯了扯嘴角,提起鄭驕擋在自已和鄭九中間。
鄭九并不意外,這個場景,在他預(yù)料之中。
他側(cè)了側(cè)劍尖,劍刃恰好擦過鄭驕的腰。
鄭九鄭十氣勢洶洶,讓他誤以為埋伏的人只有兩個。
殊不知,后面還有一個賀無虞。
賀無虞的身法偏大開大合,并不適合偷襲,也幸好齊永霽被牽制著心神,所以,她的招式不偏不倚地從一個死角襲去,朝齊永霽手臂落下。
齊永霽不得不松開抓著鄭驕的手。
鄭瑾沒有跑,反而上前一步,咬牙扶起癱倒的鄭驕。
“看起來瘦了那么多,怎么這么重?!”
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