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事情的發(fā)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。
那一把雖然算不得名兵,但也削鐵如泥的利劍,就這么斷成了兩截。
齊永霽也十分驚訝,趁鄭九沒有反應過來,他握住劍柄,將只剩下一半的劍反手插入他的胸膛。
鄭九怔怔低頭。
其實他本能躲開,但是他身后是聶炤。
若是他躲開,聶炤沒有防備,必然會被這一劍刺中。
劍無尖有刃,本沒有那么鋒利,但是齊永霽出劍的時侯傾注了大半內力。
他的功力本就深厚,這一劍穿心而過,鄭九張了張嘴,甚至沒能來得及說出一個完整的音節(jié),就沒了氣息。
鄭珣腦子里“嗡”地一聲,眩暈襲來,她握拳,狠狠捶向床板。
氣怒之下,她沒收住力道,床板被她一拳錘碎,然后她就毫無意外地陷了下去。
皇帝和六皇子連忙去攙她起來。
光幕內,聶炤的眼睛慢慢張大,他伸手,卻來不及接住鄭九。
他猛地:“騎、永、霽。”
他一字一頓,語氣狠厲,恨不得敲碎他的骨頭,碾碎他的血肉。
“我在……”齊永霽笑容放肆,“很生氣啊?可惜,你也拿我沒辦法。今日逗留已久,我就不奉陪了~”
他轉身,把自已的后背暴露在他們面前。
不是他自信,而是他的人已經靠攏過來。
那些所謂的“人質”和他們站在一起,攔住了他們的腳步。
賀無虞手中長刀一橫,大馬金刀地擋在齊永霽的手下前頭。
“這群人交給我。”
齊永霽挾持著鄭驕走出很遠,顧及他手里的人質,其他人都被留在遠處,她只要再拖一會兒,援兵就能到來。
有點困難,但也不是不行。
他們三人心中都憋著一團火,急需發(fā)泄。
而鄭十和聶炤,選擇相信她。
鄭十面無表情地朝著齊永霽沖過去。
她其實并沒有消化鄭九死去的事實,她的心里很空,像是壓著濕透的棉花,潮濕、厚重。
她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:齊永霽必須死。
聶炤死死攥住手中的武器,悶不吭聲地朝著齊永霽沖過去。
齊永霽沒有回頭,后腦勺卻似長了眼睛:“四個人都奈何不了我,就剩你們兩個,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。”
聶炤會告訴他答案。
夏初不算炎熱,但是他記頭的大汗,目眥欲裂地盯著齊永霽的身影,用深沉目光一點點,描刻他的輪廓。
“我一定會殺了你。”
他輕輕說完這句話,和鄭十通時出手。
風沙滾滾,天空一片清朗,沙地撒上點點鮮血。
齊永霽年輕,但是卻強大得可怕。
鄭十和聶炤并未退縮。
明明從前不曾有多少接觸,但是此刻,他們配合得宛如并肩作戰(zhàn)許久的袍澤。
一進一退,你纏我攻,你退我進,拆火、合攻,一步步沒有經過計算,但是竟然也沒有出錯。
但即使如此,他們身上的傷口依然越來越多。
“再打下去,你們會死哦~”齊永霽喘著粗氣,語氣竟然有些興奮。
聶炤和鄭十不語。
兩人對視一眼,呼吸放得很輕很輕。
下一刻風來,兩人通時暴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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