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是毫無辦法,雖然看不見,但是他們可以想象啊!
稍微發動一下想象力,墉王的慘狀就出現在腦海之中。
許彬神色微妙:“我怎么越想越想笑呢?”
長樂侯抹了把點,生怕自已笑出聲:“誰不是呢。”
“若能痛打落水狗……”
“你消停點,”長樂侯生怕他沖動,一把攥住他的袖子,“公主可是囑咐了,莫要與他正面沖突。”
“嘖……我知道的。”許彬不是沖動的性子,但是他懷抱著一腔仇恨來到褐國的地盤,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無數仇敵在面前走動。
這些可是褐國人啊!
活的!
還有很多當官的!
雖然現在兩國尚未撕破臉,可以后,這些都會成為他們的敵人!
面對敵人卻無法搞事,這跟過寶山而空手歸有什么區別?
他越想越慪,遺憾得連嘆好幾口氣。
而旁邊的聶統領則在看著遠處的木大人:“你們說,我們要不要提醒提醒他。”
畢竟都是一伙兒的,木灼還要留在大雍,若是被墉王記恨上,他可沒地兒跑。
“他不是傻子。公主既然叮囑過我們,不可能不叮囑木灼,而且,公主可不會希望我們和他接觸太多……”
他們這次雖然要掩護木大人的家人離開,但是所有聯系都需要在暗中進行,一定不能讓褐國人發現痕跡。
木灼可是公主在褐國最深、最重要的一枚暗棋,若是因為他們的疏忽而暴露,他們怕是萬死難辭其咎。
夏日祭進行到最后一步,是重立大地之母的神像。
是的,褐國的大地之母像,年年都會換新。
如此奢侈又勞民傷財的法子,卻是他們用來彰顯虔誠的工具。
大地之母的雕像上,覆蓋著一張華麗的紅布,那紅黏膩深沉,似乎隨時都會淌下來。
上面精美繁復的刺繡因為褶皺扭成復雜扭曲圖案,像眼睛、像鬼影。
青天白日,鋪陳在赤紅的底色上,勾勒出神像的輪廓,莫名讓人覺得……瘆得慌。
當然,這是在紅布掀開前。
待紅布掀開之后,便能看見神像慈目低眉,身軀寬廣厚重,如山岳大地。
雕刻神像的工匠不知有怎樣的天賦和多少年的功底,神像整個圓潤柔和,看到它的那一刻,似乎覺得自已的一切都將被包容。
聶統領看著神像,瞳孔因為驚恐而緊縮。
他聲音有些飄忽失真:“這是……”
長樂侯接上他的話:“是公主!”
許彬失笑:“怎么可能,隔得這么遠,你們看得清嗎?”
他凝目細看,漸漸地,神色越來越凝重。
他們隔得這么遠,本該看不清神像的模樣。
但是不知為何,他們連上頭細小的褶皺和紋路都看得一清二楚,當然更清晰的是神相的臉和眼睛。
許彬怔怔道:“真的是公主……不,不對!明明一點都不像!”
“確實不像,”長樂侯嚴肅道,“但是,看到它的第一眼,就會想到公主,它就是公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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