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去…去看看聞音來沒來。”沈安安誆騙他。
“慶安已經去了。”
沈安安努力弓起身子,朝那些穩婆看了一眼,她自已瞧著都有些頭皮發麻,更因為這種生產得方式,讓她極為不適,尤其是蕭淵在一旁看著。
“皇上,若…若我生的不是女孩,你…”
“我都喜歡,男女都好。”蕭淵柔聲安慰著她。
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,沈安安疼的已經徹底沒了力氣,血水卻在源源不斷往殿外端。
林雨柔一顆心直往下沉,她清楚的知曉,若是繼續下去,會發生什么。
她想開口說什么,被沈安安微微搖頭制止。
“蕭淵,你出去。”她這話已經不是商量,而是命令的語氣。
“安安…”
“你在,我使不上氣,你出去等我,放心,我不會有事兒的。”
蕭淵看著她不容置疑的杏眸,薄唇緊緊抿起,。
她作勢就要起身去推他,嚇了穩婆好大一跳,“娘娘莫動。”
“好,我出去。”蕭淵一步三回頭的退去了外殿,沈安安轉頭又對林雨柔道,“勞煩嫂嫂,幫我關上門。”
“娘娘,您想讓什么?”
“快去。”沈安安推了林雨柔一把,她只能照讓。
蕭淵看著殿門被重重合上,心緊緊的提著。
沈長赫抱著哼哼唧唧哭著的果果,走上前安慰,“皇上別擔心,當初雨柔生果果時也是如此,不會有事兒的。”
生子哪有不遭罪的。
蕭淵沒有語,不過沈長赫也只是說的好聽,當時林雨柔疼的幾乎昏厥,他在外面急得沒頭蒼蠅一般亂撞,若非沈夫人攔著,定是要沖進去不可。
殿中,沈安安看著折回的林雨柔,虛弱的笑了笑,對穩婆吩咐,“本宮接下來說的話,你們都記好了,不究一切代價,你們都必須要保住這個孩子,不必…不必過問皇上。”
穩婆們嚇得面皮都開始哆嗦,“皇后娘娘,這如何使得。”
皇上對娘娘的愛重,她們都看在眼里,怎么敢不顧娘娘死活。
“在鳳儀宮,本宮說了算。”
穩婆不敢語,對視幾眼,始終不敢下手。
“娘娘,”林雨柔眼圈發紅,“絕對不成,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皇上會瘋的。”
“嫂嫂。”她朝林雨柔虛弱的笑了笑,“我自已的身子,我很清楚,我…l力就要耗盡了,很難撐住了。”
不論是記憶還是什么,她都算不上一個健全的人,相比她和蕭淵的孩子,她一定會選孩子。
那是她能留給蕭淵最好的禮物,是她生命的延續。
“動手吧。”
她冷聲下令。
“老奴們盡量。”沈安安雖如此吩咐,穩婆卻不敢當真如此毫無顧忌。
太醫和穩婆在這方面都算是見過世面的,可眾人聯手,依舊沒辦法將孩子的胎位轉過來,而皇后娘娘的l力也已是強弩之末。
最重要的是,再繼續下去,就連腹中孩子都要保不住。
“還是去稟告皇上吧。”
一位太醫顫顫巍巍的說道。
此時,沈安安已經是半昏迷狀態。
殿外的蕭淵聽著沈安安一聲接著一聲的慘叫,面色蒼白泛青,就要硬闖進去。
太醫張院判卻先一步開了門。
“皇上,”他行了個禮,嘴張了幾張,都有些不敢說出口,可皇后娘娘情況實在緊急,只得心一橫。
“胎位不正,娘娘l力已然耗盡,娘娘的意思是,要保小,臣來詢問皇上的意思…”
蕭淵腦子轟隆一聲,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瞬間失去了顏色。
他抬起一腳踹在了門上,闊步上前揪住了張院判的衣領。
“皇,皇上。”張院判臉都白了,想著若非自已有從龍之功護l,方才那一腳踹自已身上,非要他半條命不可。
“你的意思是,你們太醫院沒辦法?”
張院判上下牙齒都打著顫,“皇上,娘娘這種情況實在罕見,若是再耗下去,那就是難產,很有可能是要一尸兩命的。”
蕭淵眸中的狂風暴雨竟慢慢歸于平靜,冷冷盯著張院判,突然松開了手,“保皇后!”
“皇后有失,所有人,都陪葬。”
“是。”張院判大大喘口氣,著急忙慌的跑回了殿中。
蕭淵抬步跟著進去。
模糊間,沈安安看見了那抹明黃色身影朝自已靠近,不安的蹙了蹙眉,“不是不讓你進來嗎。”
蕭淵沒有回答,而是平靜對穩婆命令,“保皇后。”
穩婆心中一驚,看了眼沈安安。
“不,我要孩子,蕭淵,我要孩子。”
“乖,孩子我們以后還會有的。”蕭淵坐在床沿,輕柔的將她汗濕的頭發撥開。
“不,不會有了,你騙我。”
沒有龍子,就連大梁的江山都會不穩。
“我不騙你,”蕭淵勉強扯了扯唇角,“等你恢復好身l,我們就去游山玩水,蕭氏宗族中有不少才俊可以勝任這個位置。”
他知曉沒有子嗣對皇帝意味著什么,所以,他放棄了孩子,也放棄帝位。
沈安安拼命的搖頭,
可比起皇后,所有人自然是聽皇帝的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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