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背影就知道,正是有好一陣子沒見的皇上。
而房間里,顧二公子正摟著蘇晚晚,兩個情緒激動地流著淚。
鶴影都快嚇死了。
手里的茶杯都差點摔到地上。
上次在田莊,還是在戶外,顧二公子只是抱了一下姑娘,當時氣氛就冷得可怕。
現如今孤男寡女在臥室里……
她想開口提醒,卻又不敢,思來想去,拼命地咳嗽,提醒房間里的兩人。
蘇晚晚面朝著房門那邊,只是她并沒有看到房門口的人。
顧子鈺聽到咳嗽聲才回頭,看到那個眉眼冰冷的男人時,整個人頓住。
他看了眼蘇晚晚,見她沒什么反應,便沒有松手。
“抱上癮了?”
門口的陸行簡冷冷說了句。
蘇晚晚身形一僵。
顧子鈺很自然地松開手,與她拉開距離,大大方方地說:
“晚晚姐病了,情緒不好。”
陸行簡的聲音冰寒徹骨:“你是大夫?”
“有些病,大夫醫不了。”
顧子鈺并沒有被嚇到,反而坦蕩地與他對視。
陸行簡緩步走進來,慢悠悠道:
“聽說,鎮遠侯府的四小姐對顧二情根深種,朕給你們賜個婚?”
顧子鈺的臉色當即變了,又突然笑了笑:
“皇上美意,恕卑職不敢領。如若要賜婚,還請還是給卑職與晚晚姐賜個婚。”
陸行簡眉心直跳,眼里帶著冷光,只是說:
“鎮遠侯府的四小姐正在外頭侯著,你確定不去看看?”
顧子鈺不由得看向蘇晚晚,感覺一個頭兩個大。
蘇晚晚一直靜靜坐在那里,終于開口:“你先去忙吧。”
顧子鈺遲早要娶妻。
與其被她牽累,不如早日另擇良配。
顧子鈺知道這話是說給自已聽的,“那我下次再來看你。”
鶴影把茶杯送進房間,又去送顧子鈺離開。
房間里只剩下陸行簡和蘇晚晚。
陸行簡走到床邊坐下,盯著她看了好久,壓抑著怒火:
“晚晚,你太不乖了。”
蘇晚晚抬著臉看向他的方向,盡量睜大雙眼看他,卻什么都看不到。
上次他這么生氣,就用火炮去轟她新買的客棧。
這回又會如何懲罰她?
可她并不想解釋什么,反而平靜地說:“你會給我們賜婚嗎?”
她說的我們,是指自已和顧子鈺。
陸行簡額頭青筋直跳,全身氣勢陡然變得凌厲壓迫。
直接伸手捏住蘇晚晚的下巴,臉靠近她的臉。
四目對視時,他本能地感覺不對勁,瞳孔微縮。
“你眼睛怎么了?”
那雙水汪汪的眼睛,如今毫無神采,瞳孔并不聚焦。
手指靠近她的眼睛,也不見她躲避或者閉眼。
她失明了?
陸行簡連忙傳太醫。
鶴影也被他叫過來:“她眼睛是什么時侯的事?”
“最近一直這樣啊。”
鶴影驚恐不安,有點懵然,仔細去看蘇晚晚的雙眼,也終于品出幾分不對勁。
“姑娘從回來后鎮日只是臥床睡覺,奴婢也沒發現有什么不妥。”
陸行簡緊緊繃著下頜線。
她身邊的服侍之人實在不頂用!
太醫來得很快,檢查結束后,說:“是心思郁結積攢的病癥,微臣開幾副湯藥調理,便能復原如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