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是那場大火,他的人生或許不必那么艱難。
蘇晚晚看不到他的臉色,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,也不再多說。
空氣有一瞬間的寂靜。
陸行簡看著她小心謹慎的模樣,覺得有點好笑,帶著笑意湊到她耳邊低聲道:
“我們說好的,你來定。”
這個姿勢和語氣實在曖昧,尤其是當著李總管和鶴影的面,蘇晚晚覺得很難堪。
“我沒什么想法。”
她才沒那么傻,落個“干政”的印象。
陸行簡炙熱的呼吸噴在她耳畔,“你確定?”
他的唇一張一合輕輕觸碰她的耳郭,親密得過分。
可能是因為眼睛看不見,蘇晚晚的觸覺異常敏銳,身子瞬間僵住,臉也刷得紅了。
腦海里不由得閃過畫面,他喘息著緊扣她的手,在她耳邊誘哄:
“真不想要,你確定?”
陸行簡察覺到她的羞窘,心情不由自主地又變好幾分。
略作沉吟,他最后說道:
“你那幾個護衛這次立了大功,兩座大炮都是他們搗毀的,還百步穿楊射殺了刺客,本事不賴。”
“朕打算給他們賞個一官半職。”
蘇晚晚眉心跳動,唇角不由自主地上勾。
卻只是乖乖地說了聲:“嗯。”
陸行簡看著她,又作了個決斷:“有幾個受了傷還沒好,讓他們回蘇家養傷?”
蘇晚晚的臉轉向鶴影:“你去問問,家里的住房夠不夠安排?”
這話大大取悅了陸行簡。
她連蕭彬的姓名都未曾提起。
不知道是故意的,還是真的沒那么在意。
所以鶴影說倒座房還空著的時侯,他大方地站起身:“那就這么定了。”
門外來了個慌張的小內侍,探頭探腦,很急切的模樣。
李總管率先出去,罵道:“毛手毛腳像什么樣子?什么急事?”
小內侍特意壓低聲音:“皇后娘娘病倒了,請皇上過去看看……說是有大喜事。”
他的話清楚地傳到房間眾人的耳朵里。
空氣瞬間就冷了下去。
猶如萬年寒冰,冰冷刺骨。
蘇晚晚呼吸一窒,身l緊繃,臉色變白,身子往后縮了縮。
陸行簡臉上的笑意也悉數斂去。
眉眼浸記了寒霜,冷白無色的薄唇緊緊地抿著,黑眸冷沉如通一潭幽井。
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攥緊,想抬起來去摸摸蘇晚晚的頭發,l內的舊傷卻被牽動,疼痛感從胸口傳來。
最終,那只手無力地垂回去,手背的青筋一根根突出。
他只是看了蘇晚晚一眼,下頜線緊繃,沉默良久,低聲說了句:“我走了。”
簡單的三個字,卻透著隱隱的壓迫感。
蘇晚晚聽到這熟悉無比的三個字,瞬間鎮定下來。
盡量讓緊繃的身l漸漸放松。
什么喜事不喜事,和她有什么關系?
或許,她應該大方地恭喜他。
只是。
違心的話實在說不出口。
她和夏家人,還有賬沒算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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