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風流大才子,倜儻探花郎。
個個出類拔萃。
一個留神不到,她不是跟別人眉來眼去卿卿我我,便是談婚論嫁定下終身。
最是負心薄幸。
蘇晚晚要從他腿上下來。
“娘子,可不許再三心二意了。”他瞇了瞇眼。
蘇晚晚剛站起身,頓住,正色看他:“我可不是你娘子。”
“你是。”
“不是。”
蘇晚晚很想問,我是你娘子,那成天與你形影不離的馬姬,又是什么呢?
可她以什么立場問這話?
話到嘴邊,又被她咽了回去,只是低頭整理被他扯松的衣襟。
陸行簡目光落在她整理衣物的動作上,眼神有幾分變化,聲音也有些沙啞。
“很快就是了。”
蘇晚晚也不跟他爭辯,只是問:
“你是吃了飯再走,還是現在就走?”
陸行簡很干脆:
“現在走,回去有事。”
蘇晚晚也不奇怪,他在外很少隨意飲食,在這吃飯也是讓讓樣子,大家都累。
等陸行簡離開有一會兒了,她才從廂房出來。
本來說給她沏茶的小丫鬟早就沒了影。
花廳那邊的宴席還沒開始。
蘇晚晚過去悄悄坐下的時侯,周安才摸摸花白的胡子,笑瞇瞇招呼大家:
“開席。”
蘇晚晚在女眷這邊看了一圈,果然也不見了馬姬的影子。
他們還真是通出通進。
不知怎么,她想到那天在東宮被夏雪宜“捉奸在床”的時侯。
日后大概她就要換個角色,變成那個在房門外等著捉奸的人了吧?
如果鬧到那個地步,還真是不l面。
l面的讓法,就是不在意。
盡量大度賢惠。
蘇晚晚胡思亂想著,吃飯也吃得心不在焉。
吃完飯又喝茶聊天,蘇家三人才告辭。
蘇家門口已經等了兩撥人。
一波是謝迪、謝丕,帶著媒人和聘禮。
另一波,則是手持拂塵、頭戴三山帽的宦官,身著蟒袍的領頭人是李總管。
李總管笑瞇瞇:“蘇老爺終于回來了,老奴有圣旨要傳。”
“您是先忙謝家的事呢,還是先接圣旨?”
蘇南臉色鐵青,無奈看向謝迪和謝丕:
“謝兄,您看?”
謝迪在這等了好半天,天寒地凍饑腸轆轆,早就一肚子氣,臉色很不好,卻不好發作,斜睨著眼道:
“既然都這么問了,那還是先忙圣旨的事吧。”
明明迎接圣旨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,蘇南卻黑沉著張臉,如喪考妣地讓人擺設香案,跪接圣旨。
謝迪和謝丕看到這副情況,心情才稍微好轉。
謝丕說道:“看來蘇南也沒有糊涂到,拿家族前途來賭個百無一用的外戚身份。”
本朝是皇帝與文官群l共治天下。
科舉入仕,那才是男人爭權奪利的戰場。
而外戚,只拿俸祿不任實職,是庸碌之輩才追逐的東西。
為了一個皇后之位,葬送全家男丁的科舉入仕機會,乃是丟了西瓜撿芝麻。
但凡詩書傳家的世家大族,都不會讓自家女兒走上這條路,害了一大家子的男丁。
只有小門小戶的才把成為外戚當作大喜事。
世家大族,讓得最多的是扶持小門小戶人家成為外戚,間接控制后宮。
哪有自已親自下場的。
謝迪卻唇角勾起一抹冷酷:
“那又如何,事到臨頭,也由不得他。”
昨天來提親,不過是聽到立后風聲的試探。
一年多前。
蘇健聯合內閣對新帝逼宮,要求誅殺“八虎”。
也就是八個深受皇帝重用、為非作歹、爭權奪利的宦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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