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行簡并沒有解釋什么。
等孟岳過來的時侯,陸行簡用被子把她裹得嚴(yán)嚴(yán)實實,徑直抱出門。
“一會兒會有點顛簸,要是難受就說。”
門口停著兩頂軟轎。
蘇晚晚:???
陸行簡把她放進軟轎,自已坐了另一頂轎子,晃晃悠悠就出發(fā)了。
宮里的內(nèi)侍們,抬轎子水平那可是相當(dāng)穩(wěn)當(dāng)?shù)模K晚晚沒感覺到顛簸。
只是她身l還很虛弱,坐轎子還是有點暈,只能閉目養(yǎng)神。
軟轎一路向北出了神武門。
然后向西,穿過太液池上的玉河橋,來到西苑的曉園。
蘇晚晚被抱出轎子時,還是吃了一驚。
此時的曉園,已經(jīng)不是去年她暫住過的曉園。
占地面積大了一倍,還新增了數(shù)座精美的庭院、涼亭和樓閣。
看來花費不少心思修筑。
她想到那次被擄后返京途中,陸行簡說,他們以后就住在曉園。
沒想到還真住上了。
曉園的安全和防御,一點也不比乾清宮和坤寧宮四周差。
主殿里面跟迷宮似的,有很多個房間。
服侍的下人不算多,卻不少是高鼻深目的色目人。
蘇晚晚十分詫異。
他對色目人還真是情有獨鐘。
對馬姬另眼相待那就太正常不過了。
陸行簡把她放到床上,深深看了她一眼,眼神微涼:“你又在瞎想什么?”
“為什么要住這里?”她不愿再提馬姬,省得又吵架。
陸行簡臉色更涼了,坐在床邊把她的被子掖好。
“他們敢下一次毒,就敢下第二次。”
“這里安全點,仁壽宮和慈康宮那邊想安插人進來,不容易。”
說著,他指著正捧了茶水進來的兩個色目人小內(nèi)侍。
“從海外采買回來的,語不通,毫無根基,要想被收買和生事,也不容易。”
小內(nèi)侍低垂著眉眼,把茶水倒出一半,自已喝下試毒后,才把另一半奉上。
蘇晚晚目光閃了閃。
這已經(jīng)是小心翼翼到極致了。
這哪里是高高在上的皇帝,分明是權(quán)力的囚徒。
連入口的茶水都謹(jǐn)慎到這個地步。
如果不能充分把自已摘出來,百密總有一疏,遲早要玩完。
她感覺嘴巴發(fā)干。
拉著他的袖子問:“我說的事,你考慮得如何了?”
陸行簡眸色微沉,反握住她的手,語氣溫柔:
“以后我多陪陪你。”
這就是打算放權(quán),往幕后隱退了。
蘇晚晚唇角微彎,松了口氣:
“你心里有數(shù)就好。”
接下來幾天,陸行簡一直沒離開過曉園,連早朝都不去了。
反而給司禮監(jiān)太監(jiān)柳溍的父母加官進爵。
柳溍的父親被封后軍都督府都督通知,母親封一品夫人。
此時,京城糧價也在扶搖直上。
京城的官軍因為春節(jié)前已經(jīng)發(fā)放過足額的糧米,倒都很安穩(wěn),對高糧價也就是茶余飯后討論幾句。
比較慌張的是薊州軍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