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晚晚拉著晚櫻的手,心不在焉地擠出絲笑容:“還好,我父親呢?”
她要找父親確認自已的身世,一刻都等不了。
“在書房呢。”
蘇晚晚也不多說,徑直朝書房走去。
蘇晚櫻見狀,壓低聲音急急地告訴她:
“最近二叔父和二叔母在吵架,說是二叔父在外養外室,還生了孩子,您就當不知道這事,免得被牽扯進去。”
蘇晚晚腳步頓住。
長長呼出口氣,一轉身,正看到蘇南站從書房里大步走出來。
蘇南視線第一時間落在蘇晚晚身上,眼里的擔憂和焦急也在那一瞬間消散。
也就是在那一瞬間,蘇晚晚再也忍不住了,委屈得紅了眼眶。
正在這時,繼母楊氏也剛從垂花門里出來,記面笑容地迎上來行禮:
“娘娘回家省親來了,沒提前知會一聲,臣妾都沒準備,還請娘娘移步進去歇著。”
蘇南看向楊氏,聲音冷淡地打斷她的絮叨:“去準備午飯,晚櫻去幫忙。”
蘇晚晚突然回來,肯定是有急事。
還這樣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,他也不想再應付虛禮,趕緊把旁人支開。
楊氏有點訕訕,但還是應下,帶著晚櫻去廚房。
“進來。”蘇南轉身回書房,看蘇晚晚站在原地不動,只是低聲說了兩個字。
鶴影自覺地站在門外,免得有人來偷聽。
“父親,”關上書房的門,蘇晚晚并沒有拐彎抹角,單刀直入。
“我到底是不是蘇家的女兒?”
蘇南皺眉:“為什么這么問?”
“張家,說我是張鶴凌的女兒。”蘇晚晚閉了閉眼,把難以啟齒的話說出口。
蘇南冷冷嗤笑了一聲。
“他們說你就信?”
“哪天又有人說你是誰誰的女兒,你又信?”
“蘇晚晚,你要不自已多動腦筋分辨事實,在宮里又能撐多久?!”
這一通聲色俱厲的話砸下來,砸得蘇晚晚靈臺清明,一顆飄蕩惶恐的心瞬間安定下來。
蘇南見狀,卻更氣了。
手指指著蘇晚晚,“你看看你,像什么樣子?”
“如此沉不住氣!”
蘇晚晚忍不住輕輕喊了一聲:“父親。”
簡簡單單的兩個字,有壓抑多年的孺慕,有受盡委屈后的傾訴。
最多的,還是那種失而復得的踏實。
多少帶著點撒嬌的意味。
蘇南看著她紅紅的眼眶,蒼白虛弱的面容,宛若喪家之犬的落魄無助,再也撐不住冷臉。
長長嘆息一聲。
轉過背去仰起頭,悄悄抹了抹眼角。
書房里安靜下來。
只有一絲溫情在默默流淌。
“以后不可如此毛躁沖動,凡事多思多慮,免得被人利用,沒有后悔藥可以吃。”蘇南語重心長地囑咐了一句。
“是。”蘇晚晚擦擦眼淚,慢慢收拾心情。
隔壁房間卻傳來幾聲小孩子的聲音。
蘇南看了她一眼,進了隔壁房間。
蘇晚晚想到晚櫻說的那個父親私生子,猶豫了一下,還是跟了進去。
床上正睡著個兩三歲大小的小男孩,身上蓋著小薄被。
小身l扭來扭去,睡得并不安穩。
蘇南略遲疑,上前輕輕拍著小男孩的后背,動作看起來略顯笨拙,很顯然還不熟練。
小男孩卻哇地大哭起來:“娘親……我要娘親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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