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晚晚心想,她這個正妻好像就不會在陸行簡面前肆無忌憚地撒嬌。
因為身后無依無靠。
而她還得成為某些人的依靠。
只有被偏愛的,才會有恃無恐。
比如當年的秀宜公主,又比如現如今的馬姬。
馬姬只是個小小臣女,卻能在宮中享受到不亞于公主的供養。
這份偏愛,蘇晚晚其實是很羨慕很羨慕的。
陸行簡薄唇微抿,臉色緊繃。
蘇晚晚心里揣度著,他這副冷冰冰的樣子,是在與馬姬置氣,還是為別的。
陸行簡一腳踹開房門,把她放到床上,又轉身去關房門。
蘇晚晚趁機站起身整理衣襟,只想離開。
陸行簡冷著臉,直接攔腰把她扛到肩頭,又放回床上。
這回動作沒那么粗魯,沒直接把她扔上床。
很快衣裳散落。
蘇晚晚縮到墻角,冷聲警告:“你別亂來!”
直覺告訴她,他與馬姬之間出了問題。
她可不想成為他發泄憤懣的工具。
陸行簡冷嗤,伸手拽過她白皙的腳踝,把她整個人拉過來。
“既然要裝賢惠,就裝得徹底點兒,好好取悅朕,拿夠你的好處。”
這話很有攻擊性。
好像她是個什么玩意兒。
就想圖他點什么。
實話實說,當上這個皇后,她最近確實有一點點掌權的快樂。
可她并沒有實際求過他什么,這話就十分刺耳。
就連這個皇后身份,也是他勉強她的。
他的動作和語氣,并沒有半分尊重她的意思。
蘇晚晚心里涼得透透的。
此時此刻,他們不是夫妻,而是兩個眼里只有利益的生意人。
本來應是干柴烈火、兩廂情愿的情事。
現在更像是一場皮肉生意。
一切如此索然無味。
她也懶得掙扎了,冷著臉偏過頭:“你快點。”
這種事,你情我愿便是如魚得水。
互相看不順眼心有芥蒂,那就是煎熬。
逃不過,就只能當被狗咬了。
陸行簡反而頓住,眸色幽暗不明地看著她。
氣氛有一瞬間的僵硬。
蘇晚晚轉過頭看他:“不讓?那我走了。”
說著,她想坐起身。
卻被他一把干脆地推倒回床上,居高臨下地說:
“想得美。”
……
天色黑下來時,兩人正懶洋洋地靠在湯泉池邊平復著心跳。
陸行簡眼睛半閉不閉,托起她的下巴又尋她的唇來吻。
蘇晚晚粉唇微微張著,胳膊摟著他的脖子,如通一株柔軟的水草纏繞著他。
氤氳的水面灑記花瓣,波紋一圈圈蕩漾。
“你這個壞女人。”
陸行簡在她耳邊呢喃,一遍又一遍地吻她的心口。
“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,看看是不是黑的。”
蘇晚晚慢慢回過神。
渙散的眼神逐漸聚焦,打量著這個金碧輝煌的湯泉池子。
池子是新建的,她上次離開的時侯還沒有。
他還真有幾分昏君的模樣,慣會享受。
良久,她還是艱難地開口:
“我不是馬姬……”
她怎么就是壞女人了?
陸行簡驟然睜眼,握住她纖腰的手突然發力,聲音變冷:
“還沒完了?”
蘇晚晚伸手摘去他濕發上的花瓣,輕輕摩挲著他的臉頰。
這張臉,即便是生氣,也怪好看的。
這個帶著愛撫的動作極大地安撫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