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側躺在她身后,唇角勾出幾分笑意,拿起枕頭邊的扇子給她輕輕打扇。
視線落在她修長白皙的脖頸上,眼神不禁變深邃了幾分。
等到她呼吸漸漸均勻,看起來睡著了,他才探起身子在她后脖頸上親了一下。
這下倒惹火了蘇晚晚,直接奪下他手里的扇子扔到床外。
她素來l寒,本來就不熱,都被他扇得有點冷了。
偏他還不依不饒地瞎獻殷勤。
蘇晚晚剛躺好就打了個噴嚏,正要拉過薄被蓋上,身后貼上來一個滾燙的胸膛。
男人炙熱的呼吸噴在她耳邊。
“夫君給你暖暖。”
“很熱,你離遠點。”蘇晚晚反手嫌棄地推了他一把。
陸行簡臉色不太好,自已琢磨了一會兒,瞇著眼睛問:
“看上了劉七?”
這又要牽連上旁人?
蘇晚晚蹭地翻過身,肅著一張臉看著他。
“你自已心臟,看什么都臟。”
陸行簡把雙手枕在腦后,大長腿翹起來,冷哼:“那你非得找他?”
蘇晚晚抿了抿唇,目光警惕。
“你給的張忠,還有何進,我哪敢用?回頭被賣了還要替你數錢。”
“等哪天你把馬姬的孩子抱到我跟前要個名分,我還能說什么?”
陸行簡眼神涼了下來,氣得冷笑了好幾聲。
她真的是一點兒都不信他。
今天晚上的話全白說了。
“那明天你給她送一碗墮胎藥去成不成?”
“我干嘛要讓那惡人?又不是我讓她懷的。”蘇晚晚壓根不接招。
陸行簡很不耐煩,語氣都帶上了幾分狠戾。
“那我讓惡人,明天就讓人給她送碗墮胎藥,了結你這心結!”
“別,那你又該心疼了,回頭后悔了恨上我,倒霉的還是我。”蘇晚晚語氣淡淡,油鹽不進。
又繞回去了。
陸行簡整個人都有幾分疲憊:“你到底要怎樣?”
蘇晚晚沉默了一會兒,“我只想自保,等你變心的時侯,不至于束手待斃,任人宰割。”
陸行簡額心跳了跳,臉色冷峻。
在這春閨帳里,束手待斃、任人宰割之類的詞句,分外刺耳。
蘇晚晚挑眉諷刺地笑了笑:“你能保證你一輩子不變心?你敢保證,我也不敢信。”
帝王家恩情稀薄。
父子、手足、母子尚且能相殘,何況夫妻?
更何況他們還是半路夫妻。
史書上血淋淋的事實在那擺著,相信陸行簡比她更清楚。
蘇晚晚自幼在宮廷長大,又熟讀史書,遠不如馬姬那樣天真單純,對未來自然看得更加透徹。
或許,陸行簡現在對她還有感情,不會為了馬姬對她怎樣。
可不排除未來會有別的女人走進他心里,到時侯與她撕破臉面,斗得你死我活。
蘇晚晚如果沒有兒子倒還罷了,可以穩坐中宮坐山觀虎斗。
可有了兒子,就必須入局。
否則,只會被吞得渣子都不剩。
由不得她自已。
更何況,夏皇后的前車之鑒并不遠,她可不想成為第二個夏皇后。
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