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故意把這些消息抖給她,好讓她告訴娘娘。
倒是她,因為見娘娘心思郁結,沒敢拿這些事來煩娘娘。
蘇晚晚反而笑了,拉過鶴影的手。
語重心長地挑眉問,“還氣何進不搭理你嗎?”
鶴影連忙搖頭:“不氣了,這些消息應該是他故意給娘娘送過來的吧。”
蘇晚晚只是說,“錦上添花無人記,雪中送炭情誼深。”
“何進如今歸柳內相管,不好明著與我們來往,倒也不忘舊主。”
蘇晚晚卻知道,何進與張忠都是陸行簡的人。
何進能給她傳遞消息,大概有陸行簡的默許。
……
陸行簡閉目靠在椅背上,聽孟岳念奏折:
“宣府獨石營請賞一千一百名官軍。”
孟岳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一眼陸行簡。
這里被賞之人中,馬姬的哥哥馬昂赫然在列。
陸行簡騰地坐起身,接過奏折大筆一揮:“可”。
寫完卻把朱砂筆用力扔了出去。
孟岳大氣都不敢出。
李總管過世加上皇后娘娘流產,皇上就像變了一個人,再也沒笑過半分。
現在索性住在曉園,連皇宮都不去了。
只怕那邊皇后娘娘徹底心寒。
女人小產臥病更需要丈夫的寬慰。
皇上倒好,不僅寬慰,連問一聲都不肯。
難道他之前對皇后娘娘的好全是裝的?
看皇上這意思,是對馬姬還念念不忘?
他正胡思亂想著,顧子鈺過來了。
怒氣沖沖,就像被點著的炮仗:
“皇上,您就任由那柳溍為非作歹嗎?”
“把好端端的外辦事廠解散了不說,還借著操練團營機會,讓那新上任的兵部尚書曹元在團營里拉幫結派,開口閉口柳內相器重,把英國公他老人家都氣病了!”
英國公年紀一大把,是顧家的重要姻親,兩家素來通氣連枝。
陸行簡面色如常:“還有呢?”
他理解柳溍的意圖。
柳溍雖是內相,要指使顧子鈺、徐光祚這些世家子弟,還是難度相當大。
與其降伏不了,不如解散。
顧子鈺記頭霧水,這還不夠重要?
皇上腦子是不是被馬踢了?
“張太監倒是一聲不吭,任由那曹元作妖。”
“皇上,您如此寵幸柳溍,不怕某一天自已被他架空嗎?”
他說的張太監,指的是提督軍務的御用監太監張詠。
李榮死后,張詠手上的權勢也增加了不少。
如今后宮、食膳乃至曉園這邊全都歸張詠負責。
陸行簡沒說什么,轉移了話題。
“要不,朕再恢復西廠,你們去西廠辦事?”
顧子鈺目光閃了閃,欲又止,最后還是說:“隨你的意思。”
皇后流產之事他早知道了。
顯而易見,蘇皇后的崛起引起某些人的忌憚,欲除之而后快。
李總管和皇后肚子里的皇嗣,便成了炮灰。
內外辦事廠易主。
既得利益者是誰,一目了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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