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行簡怒火中燒,眼神凌厲地落在蘇晚晚身上。
蘇晚晚被他看得汗毛倒豎,把手中的人偶放下,警惕地看著他。
她就知道,今晚在宮后苑的事沒那么容易揭過。
陸行簡眼神愈發銳利冰冷。
卻突然湊近,捏住她的臉,居高臨下地睨著她。
聲音低沉而曖昧。
“想男人了?”
“張詠是個閹人,找他頂什么用?”
他冰冷的眼神里浮上幾分逗弄和玩味。
“我不是弄得你挺快活?”
“想要不如找我,咱們是夫妻,我總不至于讓你守活寡?!?
蘇晚晚垂下眼眸。
她現在過的日子,和守活寡又有什么什么分別?
她卻不想激怒他,好聲氣地說:
“守活寡也不打緊,你高興就成?!?
陸行簡的眉頭微微動了動。
蘇晚晚略沉吟,耐心道:
“我知道你為假孕的事和我生氣,可我那也是沒辦法?!?
“馬姬懷孕一事甚囂塵上,我若不宣布懷孕,難道還要等她爬到我頭上耀武揚威不成?”
“我出身名門,咽不下這口惡氣。”
陸行簡輕輕笑了笑,語氣云淡風輕:
“你真的為馬姬吃過醋?”
“覺得我好騙,很好糊弄是不是?”
蘇晚晚眼神微凝,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說。
也不知道為什么,提起馬姬這招突然不好用了。
陸行簡意興闌珊地松開她,懶洋洋地靠在床頭。
他長得好,姿態閑散的時侯,分外撩人,有種誘人沉淪的味道。
“你在運河上,是打算和蕭彬私奔吧?”
當初他被孩子一事吸引了注意力,又警惕白蓮教徒的刺殺,并沒有往這一層深想。
今天陪衍哥兒玩,孩子無意間的話,倒是點醒了他。
這讓他感覺自已就是個笑話。
虧他還三番五次當著蕭彬的面宣示主權。
原來,蕭彬差點就帶著她和孩子遠走高飛,心里還不知道怎樣看他呢。
大概偷著樂:戴綠帽的大傻蛋,老婆都差點被我拐跑了。
呵呵。
皇帝又如何。
她還不是仗著他的喜歡,一次次地踐踏他的尊嚴,挑戰他的底線。
蘇晚晚緩緩坐起身,斂眉認真看著他:“是?!?
陸行簡諷刺地勾唇。
“所以,你壓根就沒想跟我好好過日子。”
“所以,你壓根就沒想跟我好好過日子?!?
蘇晚晚咬著唇,沉默了一會兒才道:
“有時侯想過。只是失望太多,后來就不想了。”
陸行簡俯下身,兩手撐在她身旁,整張臉沒什么表情,緊緊盯著她的眼睛。
“那現在呢?”
蘇晚晚身心俱疲,腦子里就像一團混沌,索性破罐子破摔:
“現在這樣,不如徹底分開。”
她這話說出口的時侯,陸行簡一動不動,仿佛這句話對他沒有任何影響。
若不是額頭的青筋暴出來,蘇晚晚幾乎以為,他對自已是真的膩了。
“你是這樣想的。”他的聲音極度平靜。
如通暴風雨來臨前的那種寂靜。
蘇晚晚警惕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,沉默一會兒后說:
“咱們互相折磨沒什么意義。”
陸行簡輕輕笑了一下。
“你也覺得是互相折磨啊?!?
他身形未動,繼續問:“你打算怎么分開?”
蘇晚晚頓了頓,“就像最開始說的,你可以安排我假死,永絕后患?!?
他的臉色一點點陰沉下去,冷到極點。
“然后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