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太后冷斥:“皇后還不跪下認錯?”
陸行簡眼神瞬間冷下來,拉住蘇晚晚不讓她跪,沉聲反問:
“皇后何錯,太后至于疾聲厲色?”
張太后沒想到他如此護著皇后,臉上浮現一抹不甘,冷哼:
“皇明祖訓清清楚楚寫著,凡皇后止許內治宮中諸等婦女人,宮門外一應事務,毋得干預。”
“皇后倒是是恃寵生驕,都敢干預前朝政事了!”
前一陣子皇后流產后便失了寵。
選出來的秀女也全被皇帝處置了,狠狠打了皇后的臉。
張太后以為,蘇晚晚是徹底被皇帝厭棄了。
沒想到他今天和皇后一起過來,還當面維護皇后。
陸行簡眼眸很冷,拉著蘇晚晚氣定神閑地坐下來。
慢悠悠道:“朕都不知道皇后干預政事,母后在后宮靜養,又是如何知道的?”
他涼颼颼的視線落在太后身邊侍奉的宮人身上。
宮人嚇得趕緊跪下伏地,生怕被殃及。
張太后視線瑟縮了一瞬,察覺到了皇帝的暗暗威脅。
這些宮人本就是皇帝安插到她身邊的,最近被她各種籠絡,稍稍有投靠的意思,可別被皇帝嚇著打了退堂鼓。
可想到戍守宮禁的人換成了駙馬都尉游泰,她的底氣又足了一些。
當年他們張家可沒少拉攏游泰。
游泰的一個寵妾還是張家送的。
何況懷寧侯和靖遠伯這些張家姻親在京軍中也任了職。
她又挺起了腰板。
“寧夏糧草案鬧得沸沸揚揚、人盡皆知。皇后娘家舅舅牽涉其中,卻只是輕拿輕放,不是皇后在其中使力?”
陸行簡盯著張太后,微微瞇了瞇眼,語氣平靜幽冷:
“母后此差矣?!?
“寧夏糧草案牽涉到官員數百名,上至戶部尚書顧佐,下至致仕官員,前后三次被拿出來說事,是朕厭煩透頂,逼著刑部盡快結案,怎么扯到皇后頭上去了?”
“來人,把慈康宮人送進宮正司嚴刑拷問,查出是誰在太后面前亂嚼舌根,嚴刑伺侯!”
蘇晚晚一句話都沒說,靜靜看著張太后臉色變得鐵青,無能狂怒,慈康宮宮人一個個被帶走。
直到出了慈康宮,她還有點兒回不過神。
陸行簡倒是余氣未消:“太后又想作妖了?!?
蘇晚晚覺得好笑,“這些事我能應付?!?
陸行簡目光微黯,“可是我還是更喜歡你能依賴我?!?
如果不是他今天非要跟過來,她大概得自已和太后硬剛。
她的兒媳婦身份在那里,本就被太后矮一頭,得要吃多少虧受多少氣。
而且剛才那事,要想自證清白困難重重。
蘇晚晚不說話了。
他要能靠得住,母豬都能上樹。
她并不指望他。
今天的維護,也只是碰上他心情好,等他心情不好,還不知道怎樣呢。
陸行簡看到她的不以為然,知道她對自已并沒什么期待。
心里悶悶的。
誠懇地補救道:
“你可以嘗試著再依賴我,真的,我肯定比以前讓得更好?!?
“行啊,你把劉七放了,我還有事要他去辦?!?
陸行簡皺起眉,想反駁,可看到蘇晚晚那副“你看,果然如此”的模樣,還是壓下心頭的不耐。
“成,我聽你的,你愛用就用,但有一條,不準再見他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