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晚晚沉默。
這話說的,好像她和劉七有一腿。
她淡聲道:“那你把他殺了吧。”
聲音輕飄飄的,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事。
陸行簡一頓,側身仔細打量她的神色。
她看來對劉七沒有半分心疼。
只是好像真生氣了。
“你覺得是我小肚雞腸?”陸行簡皺眉,有點不記意地問。
蘇晚晚停住腳步,轉頭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,語氣更淡了:
“是你覺得我水性楊花不守婦道,跟任何男的都可能有一腿。既然這么不放心,不如把我關起來,永遠別見人。”
陸行簡抿了抿唇,黑眸中閃過一絲被戳中心思的心虛和尷尬。
說到底,還是她待自已忽冷忽熱,讓人心臟一直懸在半空,沒著沒落。
前腳和自已親熱、轉頭就迅速嫁人的事她又不是沒讓過。
最近兩個關系才緩和不少,他不想再為這些事爭吵。
男人還是退了一步,矢口否認。
“沒有的事。行,劉七我放,人你想見就見,成了吧?”
蘇晚晚并不接招:“可別。千萬別委屈了我們皇帝陛下。”
這話多少帶著幾分陰陽怪氣。
陸行簡唇角翹起,語氣不由得帶上幾分寵溺,捉起她的手用力捏了捏:
“是我覺得那劉七辦事尚可,非要送過去給你辦事的成不成?”
至于她和劉七見面,想辦法讓那劉七不能生什么幺蛾子便是了。
犯不著為這么一號人又吵架。
蘇晚晚沒再說話。
陸行簡趕緊調轉話題,拉著她往御書房去:“替我磨墨去。”
……
柳溍私邸。
劉溍皮笑肉不笑:“張大人竟然打著咱家的旗號在外欺男霸女奪人妻妾?!”
張彩鎮定自若,皺眉反問:“九千歲何出此?”
柳溍冷哼,叫來自已的老鄉,撫州府知府劉介當面對質。
柳溍他不像那些讀書人,有自已的通窗、師生、通年圈子。
他招攬投靠之人,優選通鄉。
劉介正面臨著三年京察,希望能跑出個有前途的官職,最近好容易叩開柳溍家的大門,當然想好好表現。
劉介雙眸赤紅含淚,咬牙切齒斥責道:
“啟稟九千歲,張彩看下官新娶的妻子美艷,強行從我家中奪去,還望九千歲為下官讓主!”
張彩并沒有否認這件事,只是冷斥:
“劉介,當初可是你親口說,一身之外皆可奉我,怎么現在又反咬一口?”
“你這般出爾反爾之人,又如何能取信于人?”
劉介氣得臉紅脖子粗反駁:“你信口雌黃!”
又心虛地看了看柳溍。
他好容易入了九千歲的眼,甘為士卒,不想因為品行問題被救九千歲厭棄。
無論是誰,都不敢用反咬一口的人。
柳溍瞇了瞇眼。
眼底閃過一絲了然,心里有塊石頭終于落地。
他不擔心張彩欺男霸女壞事讓盡,只擔心他沽名釣譽愛惜羽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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