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吩咐人去讓柳溍再也說不出話,省得又惹出什么事。
柳溍聽到有小內侍來了,以為是赦免他的旨意,激動萬分。
小內侍把宮里的意思傳達出去,行刑人便給柳溍嘴里塞上兩個核桃。
柳溍嗚嗚大喊,卻說不出話。
行刑人怕惹禍上身,還是給了柳溍一個痛快。
沒過多久,柳溍氣絕身亡。
在他死后,行刑人依舊按照要求,割記三千多刀。
凌遲結束時,大量受害者家屬蜂擁而上,將柳溍的肉搶奪回去,拿回家告慰亡靈。
相比于前一陣因謀反大罪被誅的安化王等人,柳溍被誅對朝野上下的影響那可真是大太多了。
……
大量文武官員要么被革職閑住,要么被調往南京六部坐冷板凳。
英國公張懋又被任命提督十二團營,定國公徐光祚神機營總管操練。
而平定寧夏叛亂有功的楊一清被任命為戶部尚書。
御用監(jiān)太監(jiān)張詠的哥哥張富為秦安伯,弟弟張容為安定伯。
蘇晚晚的祖父蘇健等人以前被追奪的冠帶服飾,也全都被朝廷予以退回。
連平江伯陳熊的爵位也被恢復了。
內閣和六部尚書等都官升一級,各有賞賜。
首輔李東謙又加了“左柱國”封號,加上原來的少師兼太子太師、吏部尚書、華蓋殿大學士,一個人領五份俸祿。
另外賞銀一百兩,纻絲四表里,其子被任命為尚寶司丞。
然而。
如此恩賞之下,關于皇帝和皇后的兄妹傳卻愈演愈烈,變成家喻戶曉的傳聞。
“人之將死,其也善,那柳溍死到臨頭說的話,肯定是真事兒!”
“這可不。再說了,如果不是真事兒,宮里為啥要讓人把柳溍的嘴給堵上?”
“還一刀把柳溍了結了,不就是怕他再說出別的隱私?”
“你可別說,這柳溍之前當過直殿監(jiān)太監(jiān),就是管理各處宮殿的,皇上和誰怎么偷情,他肯定門兒清。”
楊家舅母聽到這些污穢語,整個人都快瘋了。
趕緊遞牌子請求進宮見蘇晚晚。
偏偏這些日子晚晚神色懨懨,鎮(zhèn)日臥床休養(yǎng),陸行簡讓人拒了。
九月底萬壽節(jié),陸行簡去奉天殿接受文武群臣及四夷朝使行慶賀禮,卻沒有賜宴,而是給予錢鈔。
蘇晚晚也打扮了一番,帶著衍哥兒和硯哥兒準備了家宴,就等陸行簡回來開宴。
人雖不多,卻都是自家人,溫馨放松。
硯哥兒猶豫了好久,才忐忑開口:“娘親和皇上,是兄妹嗎?”
蘇晚晚頓住,“怎么這么問?”
硯哥兒怯生生道:“現在大家都這么說。”
蘇晚晚全身血液都快凝固了。
硯哥兒養(yǎng)在深宮,懵懂不懂事都能聽到這些消息,不必說宮外都傳成什么樣。
都過去這么久了,這則謠還在廣泛流傳,很顯然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。
她壓下心頭憤懣,“皇上姓陸,娘親姓蘇,根本不是一家人,不可能是兄妹。”
硯哥兒呆萌地點頭,“下次他們這么說,我就罵他們。”
衍哥兒頭一次聽到這些話,睜大眼睛聽得很認真。
陸行簡回來看到一大兩小神色認真,挑眉問:“怎么?”
蘇晚晚把硯哥兒的話說了一遍。
陸行簡先凈手,拿帕子擦干水分。
蘇晚晚先幫他寬去大衣服。
陸行簡:“大概是有心人借這事作文章。”
這次誅殺柳溍,許多陸行簡的人也被牽連進去,貶官的貶官,發(fā)配的發(fā)配。
皇權勢力被削弱不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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