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的感情,好像變得更好了。
男人強大的時侯,需要女人去仰望。
她不過很聰明地往后退,扮演了一個崇拜者的角色而已。
他們都在變。
這是個許多人睡不著的夜晚。
宮中牽涉到泄露皇帝行蹤的許多人被帶走。
陸行簡神色疲憊。
沒完沒了的背叛,一茬又一茬,永無盡頭。
倘若哪一次運氣不好,小命就會交待出去。
蘇晚晚給他端了杯茶。
外頭有人來報:“馬姬產后血崩,沒了,喪事如何辦?”
陸行簡揮揮手,“送回馬家。”
來人吃驚,“外人皆以為馬姬是宮眷,是否不妥?”
陸行簡眼神涼颼颼掃過去:“我怎么不知道她是宮眷?”
來人戰戰兢兢,趕緊應聲而去。
陸行簡把一封奏折遞給蘇晚晚,戾氣十足:“李東謙死了。”
“文官們還為他請封謚號!”
對于這個扶持起趙瘋子的首輔,他恨不得殺之而后快。
讓他全須全尾地告老還鄉,實在是當吸取了當年處置柳溍的教訓。
太皇祖母和晚晚的柔婉手段,他還是學了進去。
只是,他背地里也沒少使隱私手段為難李家。
李家這幾年極其窮困潦倒。
據說連一副棺材錢都湊不出來,還是李東謙的門生湊錢才有個l面的葬禮。
蘇晚晚無所謂:“你不想給謚號便不給,皇帝難道連這點自由都沒有。”
陸行簡目光閃了閃。
這點自由他當然有。
只是不給謚號會得罪一大批文官,那些兢兢業業的臣子們也擔心后來的皇帝會效仿。
可給謚號,他自已又覺得挺惡心。
不過,很快他就有了主意。
在奏折上朱批,選了“文正”這個文官所能享受到的最高謚號。
唇角勾起幾分譏嘲,“我倒要看看,李東謙到了地底下,可有臉面拿這個謚號示人?”
不用到地底下,李東謙的“文正”謚號一公布出去,文官集團立即就兩極分化。
譏諷謾罵者反而占了一大半。
甚至有人作詩諷刺,“文正從來謚范王,如今文正卻難當。大風吹倒梧桐樹,自有旁人說短長。”
陸行簡拉著蘇晚晚的手,“皇后的位分,該恢復了。”
蘇晚晚卻不肯:“鎮國公夫人的名頭更方便。”
若是有了皇后封號,各種節日慶典、禮儀少不得要應付。
如果跟著皇帝去了邊關,沒準還要被朝臣彈劾,哪有現在這樣自由自在。
陸行簡睨著她,“你不是想讓衍哥兒的皇子身份公開?兩件事可以一起辦。”
蘇晚晚咬唇,堅定地搖頭。
自古以來,皇帝和皇子,就是最容易出問題的一對君臣。
“衍哥兒想去邊關歷練,不如讓他多漲漲見識,不急在這一時。”
一旦公開了皇子的身份,衍哥兒應該很快會被立為太子,被套上太子的那一套培養規矩。
遭受到的明槍暗箭也只可能更多。
現在這個樣子,衍哥兒和陸行簡的父子關系很好,何必打破這種平衡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