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疏想我只不過是看一看,哪里妨礙了,態度很消極。
被徹底埋進去沒一會兒,又被蕭韶撥開,說怕你在里面憋死。
林疏態度依舊很消極,被放出來之后,更加直勾勾地看著蕭韶。
被蕭韶壓著親了一會兒,并威脅現在不睡今晚就不要睡了之后,他終于屈服,態度也不再消極,不再盯著蕭韶的臉看,而是自動自發蠕動去了床的最里面,背對蕭韶睡了。
他久不做夢了,可漸漸睡著之后,居然陷入紛亂的夢里。
夢很多,理不清頭緒,有些不安的預感,喘不過氣來,掙扎醒過來,發現自己被蕭韶從背后抱著,是很珍惜的,護著的姿態。
或許因著做了噩夢的緣故,他心跳有點快,轉過身來,把腦袋埋在蕭韶胸前,才漸漸又睡過去了。
他睡得稍微踏實了一些,但始終算不上沉眠,日光方照到窗欞,便醒了。
他一醒,蕭韶便也醒了。
抱了一會兒,起來洗漱,一切收拾完畢,看見昨夜那些瓶瓶罐罐。
憑著香氣,能判斷出其中有沉香、側柏、龍腦、茱萸子、茉莉與丁香,都不是稀有的香料,但是有個共同點,味道頗大。
一旦味道大了,就嗅不出其它的東西。
而瓶瓶罐罐里的化學反應的結果,顯示這塊香炭里,還有無定竹、玄霜露、青陽藤等一些溫和的仙家丹料,有安神之效。
沒有什么問題,確實是一塊安神用的好香料。
皇帝的飲食、用藥全部都會經過圖龍衛的檢視,驗毒——圖龍衛全部直接聽命于凌鳳簫,不會效忠于其它任何人,這個環節定然沒有問題。
可見皇帝確實是病得突然,昏得自然。
但凌鳳簫沒有就此不再追究,而是傳令了圖龍衛,命他們呈上陛下這些年來飲食的記錄和藥方。
拿到之后,一一檢視。
這一檢視,還真的出了問題。
凌鳳簫的目光停留在藥方上。
皇帝的藥方中有一味虹華白羽丹,乃是吊命用的神藥,日日服用。
但這丹藥里,有一味碧炎龍參,長于南海的島嶼中,是性極烈之物,不能與香料中的玄霜露并存,若長久并存,變成了慢性的毒。
凌鳳簫召來圖龍衛問詢,圖龍衛道宮中的香料一向是皇后指定,他們檢驗過香的來源,確認無毒后,便沒有再過問。
林疏看見凌鳳簫沉默了許久。
到正午,皇后懿令,昭告天下,鳳陽殿下領虎符,出征北夏。
凌鳳簫一襲艷烈紅衣,身騎白馬,出城門,眾人山呼鳳陽殿下。
鳳陽殿下勒馬回首,望城中熙攘百姓,展顏一笑,恍若天人臨世。
到了拒北關,凌鳳簫去整兵,林疏留在了他們的住處。
自從收了清盧,他便跟著凌鳳簫四處奔波,沒有好好教導,自覺沒有盡到為人師表的責任,這幾天,便看著清盧練劍。
這個徒弟哪里都好,只是有點笨。
別人練三遍可以會的劍法,他要練三十遍。
好在秉性純正,不會走火入魔,只要堅持不懈,總能有所成就。
清盧一遍一遍練著,他沒有事情做,也練了幾下長相思。
結果清盧雙眼發亮,道,師尊,好玄妙的劍法!
林疏就教了他前兩招。
然后,徒弟聽都聽不懂,兩眼發直,道,師尊,高山仰止景行行止,徒弟愚鈍,先去練基礎劍法一百零八式了。
果子呸了他一聲,抱住林疏,和他玩了一會,然后拿走了折竹,說去給折竹喂果子。
這些時日他結了不少果子,為給折竹后,整把劍又清亮通透不少,果子十分滿意,說再來幾枚果子,或百年光陰,折竹就可以成人了。
林疏制止了他又想結果的舉動。
一個果子,一個盈盈,還有一個徒弟,他覺得已經夠了,不需要更多了。
果子哼唧一番,去找盈盈玩了。
結果盈盈專心修煉,不和他玩。
果子脫掉白衣,換一身華麗張揚的紅衣,說你們都無聊的很,我去找小和尚玩。
林疏問哪里的小和尚。
果子說最近一個老和尚帶著一個小和尚云游到了拒北關,那小和尚眉清目秀,聽他講經倒比其他禿驢講得好玩。
林疏問你不是不與男人玩么。
果子轉了轉眼珠說,和尚么,倒沒有男人身上的濁氣。
林疏說見和尚要穿得素一些。
說完,覺得自己像個操心的老父親。
果子說色不異空空不異色,和尚佛法都很精深,我穿紅穿白都一個樣。
說罷,蹦蹦跳跳出去了,像個紅蝴蝶。
行吧。
聽和尚講經,希望他也能認識到色不異空空不異色的道理,正視自己的性別。
日子就這樣流水一般過去,十天以后,整兵完畢,凌鳳簫親寫戰書。
兩國交戰,若是講些顏面,便提前下了戰書,派使者送去,寫明師出之名,戰時,戰地,若是不講顏面的,便到兵臨城下時,再意思意思,把戰書射到別人的城門上。
至于深夜突襲,就屬于不要臉的范疇了,若再被寫進史書里,后世是要嘲笑的。
從這一點上來說,凌鳳簫戰書下得堂堂正正,君子之戰,士氣也因此很高漲。
而鳳陽殿下又不是普通的將領,而是掌握著整個王朝權柄之人,掌握了王朝的權柄,那也就直接掌管了國庫。
他昭告這五十萬精兵,殺一敵,賞二十兩銀,殺十敵,賞十兩金,殺二十敵,榮歸故里。
戰死者,家人由王朝贍養,必安樂至終。
此條規矩的激勵下,士兵戰意空前,凌鳳簫在軍中的威望更是攀升至。提起鳳陽殿下,無人不敬慕稱贊,乃至邊城百姓口耳相傳,皆將其奉若神靈。
兩國交戰,不斬來使,又五天后,使者帶著北夏應戰的書信回到拒北關,林疏展信一看,恰就是蕭瑄的筆跡,這人既已經迫不及待要和蕭靈陽一起關小黑屋,那也由不得他們即刻出兵。
戰書已約好,六月二十,戰于洧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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