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林月帶傅南去了一次海底世界,小學生玩得興致勃勃,林月全當放松身心,其他時間,傅南跟小區(qū)里的伙伴們去玩了。小區(qū)有位退休老師李奶奶,閑不住,辦了個簡單的周末托兒所,家長們沒空帶孩子,就把孩子送過去。費用周凜早交了,傅南也喜歡跟小朋友們玩。
傅南不在,林月盤好頭發(fā),擼起袖子,里里外外打掃衛(wèi)生,只有周凜房間沒動。
洗完衣服,林月將傅南的掛在公用陽臺上,聽到客廳手機響,她擦擦手,跑進去接。
是大學舍友小鹿打來的:“月月,你現(xiàn)在住哪兒呢,我的書出版了,我給你寄一本去。”
熟悉的聲音里是掩飾不住的喜意。
“真的?”林月又驚又喜。在校期間,她忙著找兼職、資格證備考復習,小鹿喜歡宅在寢室看書,漸漸地自己嘗試寫,不過一直都沒能出版,還因為被退稿哭了幾次,現(xiàn)在朋友終于成功了,林月完全能體會到小鹿的開心。
兩人聊了好多,結束通話,林月點開小鹿發(fā)來的新書封面,越看越心動。其實剛進大學時,她報了一個文學社團,成員們會定期寫篇文章互相交流,有位學姐夸她文字細膩,建議她寫書投稿。林月真寫了,可惜才寫一個開頭,就被各種瑣事磨滅了熱情,反倒是小鹿一頭扎了進來。
現(xiàn)在她有時間了,或許,可以重拾當年的興趣?
寫什么呢?
林月看向窗外,設想主人公時,腦海里忽地冒出周凜那張冷峻臉龐,一雙黑眸清冽犀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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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一上課,林月站在講臺前,底下小學生們的情況盡攬眼底,有的偷偷吃零食,假裝用課本擋著,好像這樣老師就看不見似的,有的光明正大地睡懶覺,還有小男生隔一會兒就扯扯前面女同學的鞭子……
教小學生,課業(yè)輕松,麻煩的是糾正孩子們的不良習慣。
林月想先管管欺負女同學的淘氣孩子。
“老師。”右排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,林月看過去,傅南坐的筆直,小嘴兒抿著,右手高舉。
林月笑,鼓勵地問:“南南有問題嗎?”這還是傅南第一次上課主動舉手呢。
傅南起立,扭頭,指著中間排穿黑格子短袖的胖胖男生道:“老師,他拿石頭扔我。”
林月收起笑容,但也沒生氣,走過去,接過傅南手中的小石頭,花生仁那么大,丟身上肯定疼。
“砸到哪了?”林月檢查傅南身上,怕孩子受傷。
傅南摸了摸脖子:“他扔了我三次。”說完彎腰,又從桌腿下面撿起兩個小石頭。
“竇明,石頭是你扔的嗎?”林月轉過去問被指認的小學生。
竇明今年七歲,長得可壯實了,胖臉蛋上都是肉,是班里的小霸王,被抓包也不慌,揚著脖子看老師,一副“我就扔了你拿我怎么辦”的樣子。
林月讓他坐下,先上課,利用學生們做題的空隙,將兩個小學生一起叫出教室,單獨調解,最后以竇明當著全班同學向傅南道歉結束,并保證以后再也不欺負同學,至于這個保證的有效期是多久,就要以觀后效了。
晚上林月哄傅南睡覺,提到了這事:“為什么他前兩次扔你,南南沒告訴老師?”
傅南抿了下小嘴兒,他不敢在班里舉手,怕同學們笑他,后來太疼了,他才告狀的。
小孩子都這樣,林月輕輕摩挲男孩白凈凈的臉蛋,認真道:“以后再有人欺負你,南南要馬上告訴老師,知道嗎?你說了,老師可以管教他,不然他會一直欺負你,這次扔你小石頭,下次可能變本加厲,換成大石頭了。”
傅南乖乖地點頭。
林月彎腰,親了男孩一口:“快睡吧。”
傅南睡不著,他想周叔叔了,老師一走,傅南一骨碌爬起來,去書桌上拿手機,然后躲到被窩給周叔叔打電話。
安縣,周凜與當地刑警剛開完又一場案情分析會。其他人都走了,他沒動,低頭看桌上的十幾張照片。劉家夫婦老實淳樸,平時不與人交惡,有時乞丐去討食,夫婦倆也不嫌棄,會好心送一頓飯。女兒成績優(yōu)秀,因為學校離飯館近,孩子自愿幫父母忙,并不存在網民猜測的重男輕女。
殺人必有動機,謀財已經排除了,警方尋找嫌疑人時重點從情殺、仇殺等因素出發(fā),但經過幾日審訊排查,警方發(fā)現(xiàn)劉家夫婦不存在債務矛盾、感情糾紛,漂亮的長女在學校異性緣頗為不錯,警方逐個調查那些追求者,依然毫無線索。
而且犯人凌晨四點多行兇,缺少目擊證人,落后的小地方也沒有監(jiān)控,增加了破案難度。
手機震動,周凜摸出手機,看到號碼,他猶豫幾秒,接聽。
“周叔叔,你睡了嗎?”
小學生聲音輕輕的,一聽就是在被窩里,周凜下意識看向一家四口中的孩子照片,嗯了聲。
“撒謊,睡著了怎么這么快接電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