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妨,咱們先禮后兵,先交納部分物資換取加入基地的資格,如果他們拒絕就用炮火直接轟開他們的大門。反客為主,鳩占鵲巢那是必須的,不過得等我們站穩腳跟之后再徐徐圖之才行。”被宋浩然不停刮撓掌心喚回了神智,龔黎昕好歹聽懂了一句,語氣平淡的說道。
他自小接受的就是以暴制暴,以殺止殺的教育,從來不知道屈就為何物。在他看來,投靠并不是上策,吞并才是一勞永逸的選擇。
六位負責人被龔少野心昭昭的話說得啞然,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才好。反倒是幾個異能小組的組長,被他刺激得熱血沸騰,情緒高漲。身在亂世,又實力超群,哪個男人不抱有一點征戰四方,功標青史的夢想?龔少這話太對他們胃口了,與此同時,對龔少的認識又加深了一層。別看龔少年紀小,這份殺伐果決非常人可比!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!
龔父和林老爺子相視而笑,眼看著小小的少年一步步成長為今天這幅果敢勇毅的樣子,他們心中的驕傲和自豪無法表。
林文博和宋浩然早已習慣了少年帶給他們的驚奇,斂去眼底的笑意,他們看向地圖,同時朝一座小小的島嶼指去,異口同聲道,“就去這里吧。”
眾人定睛一看,正是距離此處五千多公里遠的長蛇島監獄,若日夜兼程,只需三四天就能趕到。
長蛇島監獄地處渤南內海,是四省交界最大的一座監獄,可同時收容七萬多犯人。整個長蛇島都用高壓電網圈起來,只人工鋪設了一條狹窄的單行道供監獄車輛出入。正是因為它的與世隔絕和戒備森嚴,才使得島上的一部分犯人和獄警在末世中存活了下來。
長蛇島監獄奉行‘勞動改造’的原則,將整個島的沃土辟成大塊大塊的農田,讓犯人日夜耕作,修身養性,在末日前就已形成了自給自足的體系。去那里不必擔心糧食問題,也不必擔心喪尸來襲,只一點,島上幸存的獄警和犯人極其排外,從不收納外來人員,要說服他們恐怕不是易事。
聽取了眾人意見,龔父擺手,篤定道,“沒關系,去了再說。就像黎昕說得那樣,咱們先禮后兵。長蛇島不缺糧食,咱們就用軍火來交換。獄警和犯人向來是水火不容,只要他們兩派存在間隙,我們談判時就有空子可鉆。再不行,直接用炮火替我們開口。”
龔父拍板,眾人紛紛點頭,面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。基地一朝覆滅,他們心里的沉痛和壓力自然不小,但如今大家緊密團結在一起,共同出謀劃策,那點憂懼不安早就煙消云散,只剩下對未來的憧憬和想望。
龔香怡雙拳緊握,指甲摳進肉里,痛到鉆心,她卻仿佛無知無覺。沒人注意到,當林文博的手指向長蛇島時,她臉上的表情有多么扭曲。
上輩子,龔父率領的部隊首先投靠的就是長蛇島監獄。那里的確糧食充足,安全無虞,但卻不是個久待之地,他們如今去了也早晚要離開,最后還是會向響翠灣匯聚。她處心積慮,費盡心思的想要避開上輩子的悲劇,但命運之神好像同她開了個玩笑,無形之中將她硬生生往原路推去。她害怕,怕得要死!
“不行,不能去長蛇島!”龔香怡忽然狠狠拍桌,尖聲否定道。
“那去哪里?響翠灣?”林文博摁住龔香怡不停顫抖的肩膀,低聲問道。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他看出龔香怡對響翠灣有種莫名的懼怕情緒,很可能她又陷入了頭腦中的臆想不可自拔,為了探知龔香怡真正的內心,他不得不出刺激。
“不行!響翠灣也不能去!”龔香怡臉色慘白,站起來大聲喊道。
龔父也知道女兒的心理出了問題,見她面色不對,連忙揮手遣退眾人。龔黎昕和宋浩然對視一眼,跟隨在眾人身后大步離開。龔香怡又發病了,他們可不想受她的魔音灌耳荼毒。
龔香怡大吵大鬧,一再預長蛇島將成為火鴉的棲息地,不適宜人類居住,卻都被龔父駁了回去。不去長蛇島,他們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,這么多人,總要盡快找個地方安置,日后的事待穩定下來再說也不遲。火鴉,想來是一種變異鳥類,可以想辦法防治。
吵鬧了一陣,見父親不改初衷,龔香怡也知道自己無法左右眾人的決定,狠狠推開龔父和林文博,獨自跑遠。
看向滿臉疲憊,表情苦澀的林文博,龔父無以對,只能愧疚的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。
女兒終究是他親手養大的,他難免心存自私,想要找個可靠的好男人照顧女兒終身,而林文博正是他最滿意的人選。即便知道配自己的女兒著實委屈了這孩子,他也只能當做視而不見,惟愿女兒能夠懂事一點,不要將兩人之間的緣分和感情消磨殆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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