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淵在街角的花店買了一束白玫瑰,送病人不太合適,可他覺得沈楨像極了純潔無瑕的白玫瑰。
半點不輕浮,一副清新脫俗的皮骨,誘惑人到極致。
陳淵進入病房,沈楨正在睡覺。
他擺好花束,目光無意識掠過她的臉,烏黑柔順的長發,幽幽的蘭花香。
她猝不及防的,驚了他心臟最深處。
陳淵停住。
昏沉,而情不自禁。
其實,沈楨沒睡著,她剛要睜眼,迷離中,臉頰落下一點濕熱,濃厚的,致命的男人味和酒香。
陳淵有個習慣,只飲白酒,那些紅酒,洋酒,他喝不慣。
而白酒,更沉,更烈。
融合于他的吻,就算不纏綿,也暗含瘋狂。
那觸感在沈楨的肌膚間,偏強硬,類似胡茬、唇紋和一切來自男人的堅毅與英挺,安全性的味道。
有溫度,有棱角。
沈楨躺著一動不動,她沒想好該如何面對這一幕。
陳淵那張近在咫尺的面孔,和那雙成熟蓄滿波濤的眼睛。
負責輸液的高護士這時敲門進來,“陳先生,您也在。”
陳淵直起腰,“你認得我?”
“當然了,您在我們護士站相當有名,沈小姐的未婚夫。”
他看向沉睡的女人,“她說什么了。”
“沈小姐很少出病房。”
高護士叫醒沈楨,掛上水,等她走了,氣氛一時有些微妙。
好半晌,沈楨問,“來多久了。”
“才到。”
“你喝酒了?”
陳淵淡淡回,“有應酬。”
一番對話,反而加重了微妙。
沈楨只能硬著頭皮繼續,“自己開車嗎。”
“秘書。”
“黃秘書...辭職了?”
陳淵看了她一眼,“是。”
她沒說話。
“怎么不問為什么。”
他語調深沉,很高級的低音炮,蠱惑得沈楨鬼使神差順從了他,“為什么?”
“怕你誤會。”
她頓感局促,“我能誤會什么。”
“我和她,沒睡過。”
這句太直白,沈楨更無所適從,“嗯。”
陳淵笑著,“嗯是什么。”
“就是已閱。”
這樣的老干部風,逗得陳淵喉嚨溢出笑,“不惡心了?”
沈楨回避他眼神,“那是你的自由,不關我事。”
話里話外,在撇清,疏遠。
她這股勁兒,陳淵很上頭。
他伸手幫沈楨挽起垂下的一縷發絲,她身體一僵,偏頭躲。
陳淵手撲了空,停在那,從攤開到緩緩虛握住,“抱歉,我醉意太重。”
她搖頭,“我沒怪你。”
“周海喬那邊,江律師一直跟進。”
沒等她應聲,陳淵問,“你喜歡看電影嗎。”
沈楨沒忍住笑,“現在?”
陳淵手心有潮潮的汗漬,倒不是緊張,他也算情場老手,是病房里太熱。
一聽她笑,他也隨著笑,“那出院,好嗎?”
沈楨不語。
陳淵略彎腰,挨近她,整個人的神韻格外溫柔,“就這么定了。”
周五,沈楨出院,陳崇州臨時添了一臺手術,一個七歲小男孩被開水燙傷下-體,有殘廢的風險。
原本他不打算主刀,心思沒在這,但顧院長點名,非陳崇州不可。
那小男孩背景太硬,容不得分毫差錯。
中午,廖坤從隔壁手術室出來,正好和陳崇州碰上,他脫掉濕透的手術服,顧不上休息,風風火火往外走。
“你去哪?”
“辦正事。
廖坤瞧對面的住院部,女人的事,的確屬于正事。
喬麗今天盯梢一位軟飯男,老婆是女企業家,名氣蠻大,要收拾軟飯男,因此,她騰不出空到醫院,沈楨找了宋黎。
而陳崇州那輛捷豹,直接橫在了中間。
他身上,濃稠的汗,消毒水味,似有若無的血腥,以及清冽的玫瑰木男香。
捉奸何婭那天,也是這款香水。
陳崇州念舊,長情。
割舍不下過去。
他的氣息,像疏離的冰,和克制的槍。
宋黎很識趣,“我差點忘了,待會兒接我男友下課。”
說完,拉車門要撤。
沈楨拽住她,“下課?”
“土木工程系的,二十歲。”
“老牛吃嫩草?”
宋黎不樂意聽,扒開沈楨手,“新聞上,大十六歲還結婚呢,如今流行姐弟戀。”
“那我呢?”
“有護花使者,你浪費我的油干嘛。”
宋黎一踩油門,放了她鴿子。
沈楨立在原地,沒動。
陳崇州點燃一根煙,單手插兜,不吭聲,和她耗。
同事進進出出,朝他打招呼,順勢也打量沈楨。
他叼著煙,挨個回應,鎮定得很。
附近交通管制,沒出租,站了半天胸骨戳得慌,沈楨實在扛不住,坐上車。
緊接著,陳崇州掐了煙頭。
系安全帶時,他手無可避免的蹭過她胸口。
極輕,沈楨痛得倒抽氣。
“回家方便嗎。”
紗布沒拆,照她的情況至少再換一星期藥,而藥,孟京兆交給陳崇州了。
“去我那?”
沈楨看窗外,表情漠然,“我有傷,不可以。”
陳崇州擰眉頭,“我是禽獸?”
何況,他重欲,也寡欲。
取決于他想不想,而不是,女人美不美。
美,他不想,沒用。不美,他想,也將就。
沈楨和倪影一比,壓根談不上美,清純有余罷了。
陳崇州承認,這么久了,是想她,對她很有欲望。
可不至于,強來。
她明顯還有怨氣,他明白。
“我是醫生。”他調頭,開出醫院,“只是換藥。”
“前面有出租了,你停車。”
陳崇州不耐煩,“交警管制,停不了。”
沈楨用腿撞車門,要跳車。
那架勢,擺明了跟他動真格。
他當即反鎖,越開越猛,“到地方再折騰。”
太清醒,太有底線的女人,哄都哄不好。
作者有話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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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謝+1+1??、min、驀然回首燈火闌珊處、謀她之年打賞金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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