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我我……沒？我沒，我竟然沒！”苦力腿著顫站了起來，整個人都是懵的。
“行了，快去吧，再耽誤小心那監工又要罵人。”
“謝謝，謝謝你救了我。”
苦力抖著腿走了。
薄春山抬看了一眼，一步踏上木板。
他腳步穩健有力，對于旁人來說有些陡的斜坡，對他來說卻如履平地。很快海船的甲板就落入他眼底，同甲板上圍站著的一群人也落入他眼底。
“#%&%*&￥&*……”
一個‘月代’嘰里呱啦地說了一通。
旁邊有個穿深藍『色』直裰的大晉人，他對‘月代’弓了弓腰，用同樣的話了幾句，那‘月代’指著薄春山又是一通說，深藍『色』直裰轉過身，用大晉官話對薄春山道：“這位大人說你力氣很大，可是武？”
薄春山一手還掂著貨，另一只手搔了搔后腦勺，一臉憨厚的笑道：“小的不過是個莊稼人，哪里武。”
深藍『色』直裰跟‘月代’交談了幾句，轉又對薄春山說道：“這位大人說你力氣很大，有沒有興趣跟隨大人，大人當奴仆？”
薄春山還是憨厚笑：“小的家里還有婆娘，還有崽兒，不能跟大人走，不能跟大人走，走了婆娘和崽兒就沒人養了。”
深藍『色』直裰鄙夷地看了他一眼，跟‘月代’又說了一通，‘月代’高傲藐視地說了幾句什，哼了一聲走了。
等人走后，深藍『色』直裰道：“真是個憨貨，如此好的機，竟還惦記著老婆孩子舍不得，真是朽木！”
說完，他袖子一揮也走了。
有人來指引薄春山進入船艙，把貨往倉房里送，貌似是四大姓的人。
他并不認識薄春山，還以為他是四大姓的人，對他低聲說道：“別理那個陳瓜皮，以為攀上個倭人，就認不得祖宗老子是誰，不過那個倭人不能得罪，他是島津大人手下的一等武士木村大人，殺人如麻，非常厲害，幸虧他沒和你計較。”
“島津大人是誰？”
“島津大人就是這艘船的主人，咱們的貨都是島津大人，不過這不要往外面說，小心……”
他做了個割脖子的手勢，不而喻。
薄春山當即做一副膽小害怕的模樣。
“行了，只要你能管住嘴，什都別往外說，就能安穩無。咱們跟倭人做生意也是沒辦，如今外面都是倭人，我們的船去不了六橫島，走到半路就被搶，只能把貨折價這些倭人，多少總是能賺一些。”
薄春山還想再套點話，可這人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多了，緊閉嘴不愿再多說，他為了不惹人起疑，只能按下不發。
……
薄春山后面就是虎娃。
怕虎娃也意外，他走得格外慢，幸虧虎娃沒什岔子。
兩人一前一后走去，剛去就有人拉著他道謝，正是方才差點摔下去的苦力。
那個當監工的中人往這里看了一眼，不知想到了什沒有訓斥，反而又對那些苦力即將被排到的苦力喝道：“都小心一些，不怕慢，就怕不穩。你們要是折在這里，一條人命也就十兩。”
當即所有人都起精神來，生怕再岔子。
可越是怕什，越是來什，可能之前那驚險的一幕嚇到不少人，之后又有一人了意外。
貨倒是沒，掉在大巖石上，人卻掉進了海里，下面黑咕隆咚的也沒看見人影，一條人命就等于是沒了。
至此，開始有人懼怕不愿上前，那個監工又罵又驅趕都沒什用。
本來這貨上的就慢，再有人不愿干活，估計等亮了這批貨都上不完，后面還有別人怎辦？
“你，過來！”
薄春山指了指自己鼻子：“我？”
“對，就是你！你來，先帶干著，這里不能停，干多少都你加錢。”
薄春山倒不在乎這點銀子，本身他就是半路『插』隊來的，可看看四周那些滿臉膽怯的勞力們，他又想借著機多探點消息，遂也就上來。
看來他今真要充當免費勞力了！
.
薄春山都上了，虎娃自然也要上。
黑夜如墨，別人都往后退，生怕被人推上來，唯獨這兩人跟傻子似的一趟又一趟跑著。
大抵也明白這兩人是在幫自己干活，還有人主動送上水兩人喝。
薄春山哪怕賦異稟，力氣不差，連跑十幾趟也被累得不輕，虎娃更不用說了，兩人速度越來越慢，不過那些勞力見兩人來這多趟都沒，再加上有監工在邊上催，漸漸也有人敢上前來背貨。
“這位小哥力氣真大，我都看你跑十多趟了，以前那些勞力一夜挺多也就跑十多趟。”
放下一包貨，了倉房門，行經一個寬廳，突然有人說道。
這里是整個海船的底層，一般貨倉都在這一層和上面一層。整體環境漆黑昏暗，只靠掛在墻上的一盞‘氣死風燈’采光，突然一塊地面上冒一個人，嚇了薄春山一跳。
隨著話語聲，那個‘人’下面爬了上來，薄春山這才看下面還有一層，可能這里就是進口。
“剛才死了個人，沒人愿意干，累得也夠嗆。”薄春山停下腳步，佯裝歇口氣，“這位老哥，你這是在做甚？”
‘人’其實是個四五十歲的老漢，整個人黑亮精瘦，一看就是老跑海上的主兒。
“這船以前漏過，自那以后隔陣子就滲點水，也不嚴重，不過瞅著空就得補一補，也免得真大岔子。”
“這船漏了還能補啊，怎補？這大的船！”
“就這補！”這老漢似乎也累了，爬上來就丟下手里的工具，一屁股坐在地上，“這船看著是不錯，但有些了，就跟這人一樣，老了『毛』病就多，不過沒什大問題，敲敲縫縫補補又是一。”
“看你老說的，在這船上也有些了吧？我聽說這船主是個倭人，你老是大晉人，怎跟著倭人倭人干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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