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一勁，她整人就跌在了他身上，還及她撐起身，他另一只大掌罩住她腰。

“快說，說完我就睡。”他耍賴地催促道，“要咱們就么耗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到底有沒有啊，顧玉汝？”

“有。”她聲如蚊『吟』。

“什么？聲音太小了。”

“薄春山……”

他洋洋得意，還動了動手臂，以示威脅。

顧玉汝拗過他，索『性』也掙扎了，撲進他懷里藏臉同時，說了聲‘有’，聲音比方才大了一些。

她本想廝估計還要得寸進尺，誰知他大掌『揉』了『揉』她腦勺，咕噥道：“有就行，我以為小沒良心要說沒呢。顧玉汝，咱倆是兩口子了，成天睡一被窩，坦誠點行？成天還要我追問……”

才是沒良心！以為誰像那么厚臉皮？

顧玉汝在心里還嘴，誰知薄春山聲音卻越來越小，漸漸沒了聲音。

耳邊是他心跳聲，雄健有力。

莫名，心就安了。

她自覺地將臉在他胸膛上蹭了一下，又蹭了一下，睡實了，思緒越來越緩慢，漸漸也進入了夢鄉。

薄春山，其實我是有想。

還止一次。

.

當聽說錢縣令叫他去一趟，鄭主簿心里就有預感。

果然去了，錢縣令列舉了一通薄春山次功勞是如大，報到府城那邊，府臺大人是如驚喜。

明州府實在太需要一場勝利了，當地只有一衛所，卻要管偌大明州府，倭寇又十分狡詐，根本鞭莫及。有時候接到消息趕過去，倭寇已搶掠完跑了，很多時候衛所將士們就陷于種疲于奔命中。

所以每次遭遇倭寇，能斬首幾十，就算是大功了，更況次薄春山光斬首了百十余倭寇，還繳獲了四把火繩槍。

其實還有些別兵器，多是刀類。

只是錢縣令沒把東西交上去，上面也心知肚明是要留在地方上用，過光斬首百十余就是大功一件，上面也懂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道理。

總，錢縣令帽子做得極大，獎勵薄春山給他升官，那光是他一人意思，也是上面意思。

至于上面是什么意思，鄭主簿沒交流，也知道。

他只能屈從，因為是大勢。

“若說缺，其實典史一位還有空缺，些年下官一直兼任，每每是戰戰兢兢，夜能寐，生怕一時疏忽造就大錯。如今下官年紀也大了，精神濟，薄團乃是大才，又做民兵團，此番立此大功，替定波縣上上下下了臉，此位當是他來坐，才名正順又順理成章。”

錢縣令見鄭主簿如此識趣，笑瞇瞇地對他贊道：“鄭主簿大義，果然年就是比那些年輕要顧念大局，其實主簿來前，本縣內心還有些擔憂，生怕主簿覺得是本縣故意奪了位置，如今看來倒是本縣以小人心度君子腹了。”

聽了話，鄭主簿心里那叫一噎，噎得他想吐血卻能，還得撐笑說場面話。

等離了三堂，他再也克制住，臉頰一陣急劇抽搐，抽搐幅度劇烈到他能很明顯地感覺出來。

鄭主簿以為自己是被氣，能過一會兒就好了，他見了別人，見對方怪異眼神，接二連三追問，才知道他嘴歪了。

當天下午，關于鄭主簿面癱了事就傳遍了整縣衙。

.

“人面癱是怎么癱法？”

顧玉汝還真見過，過是在她記憶里。面癱就是人控制住臉上表情，又或者臉上做出表情，嚴重還有嘴歪眼斜。

薄春山聽完顧玉汝描述，一臉敢置信，臨出家門時，他還在念叨怎么就面癱了。

今日縣衙有喜。

其實幾天縣衙天天有喜，縣太爺心情好，自然下面人就輕松。

今天一樣，薄團要升官了。

還是兼民兵團團差，卻又多了官銜，定波縣典史。真能稱是官銜了，整縣衙除了縣令、縣丞主簿，就屬典史了。

雖然是未入流官，他也是官，官和吏間，是隔一道天塹。

按大晉制，朝廷命官由吏銓選，皇帝認命，故叫做朝廷命官。像縣令、縣丞、主簿是。

典吏因未入品級，雖也是食朝廷俸祿，卻用過吏銓選，只用地方委任，上報給府衙，再由府衙上報給朝廷即。也就是說只要錢縣令覺得以，只要府衙那邊做阻攔，事就算成了。

現在朝廷任命狀還沒下來，府城那邊已報了上去，想必日就會下來。是錢縣令原話。

所以整縣衙知道薄春山升官了，連典史辦事所用廳堂被識趣人清了出來，只等薄春山走馬上任。

縣衙中一片賀喜聲。

能在縣衙里待，沒一是蠢人，如今縣太爺明顯看重位薄典史，那還趕緊把大腿抱好了，還等什么？

薄春山也人逢喜事精神爽，當然他也沒得意忘形，先去見了錢縣令，表了一番忠心，又去見了喬縣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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